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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轻拍着妻子的背部,眯了眯眼:“而且,这心思蠢动的,只怕不止魏钦。”

“需知魏钦此人,自幼粗莽顽劣,不好读书,策问尚且不精,更何况河务?”

按照常理推断,济王即便再不忿新帝,他本人也看不出束水攻沙背后所隐藏的问题,必然是有人提起,他才盯住此事。

这个人吧,除储竺不作第二人选了。

“你是说,储竺煽动济王?!”邵箐脱口而出。

魏景缓缓颔首。

储竺一再规劝,可以说是急其主所急。但在他看来,总觉得过分迫切了些。他不禁合理怀疑,此人背后另有主子。

黑暗中,魏景唇角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看来,欲趁势而动的,不止一两人。”

“唉,也不知,这储竺的主子是谁?”

能摸清的是最好的,有本事将口舌耳目放到济王身边的,显然不是一般人,有这么一个居心叵测者潜伏在暗处,总会为未来增添很多不稳定因素。

但邵箐也明白,这不是说摸清就能摸清的,一个字,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不变应万变就是。”

魏景安慰她:“快睡吧,明日还得赶路。”

也只能这样了。

背后一只大手有规律轻轻拍着,熟悉的轻吻落在额头,邵箐乖乖闭上眼睛。

不过思绪肯定立即回不来的,话题已结束,她便随意嘟囔一句:“那济王也不算运滞到底,好歹还有个忠心的。”

说的就是那个杨舒。

不过邵箐话一出口,她突然“咦”了一声。

哎,话说这名字怎么有点儿熟悉呢?

第56章

略想了想; 没想起来; 身疲骨乏困意上涌,邵箐眼皮子打架; 挨着魏景暖烘烘的胸膛就睡着了。

次日一大早启程赴京,匆匆出门登车时正遇济王一行鱼贯而出,她忽忆起此事; 不禁往那边多瞄了两眼。

然而就是这么凑巧; 杨舒紧随济王之后步出驿馆。

宝蓝色广袖长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 肤色光洁的一张俊秀面庞,比之皑皑白雪也不遑多让,他神色淡淡,登上济王之后其中一辆车。

“咦?”

邵箐瞪大眼睛; 这个人她还真认识啊!

离得远,她看不大清他的五官,然而就是隐约的轮廓; 却瞬间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一起。

这么说也不大对,应该是原身的记忆。

“怎么了?”

魏景索性和她一起登车; 王经等人自觉避出去,他低声问:“你认识他?”

“是!”

邵箐点头如捣蒜; 将声音压得极低:“他是我姨母家的表兄啊!”

是原身的,但现在也算她的了,难怪昨夜倍觉杨舒这名字似曾相识。

邵箐有原身的记忆; 但这些事情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到底有些许区别。每每总要刻意去回想,又或者像今天这样突然被触发,她才会恍然忆起。

“哦?”

魏景挑眉,妻子的表兄,如何会投于济王帐下当个小小谋臣?

邵箐出身东平侯府,是嫡出长女,姻亲自然不会是小户人家。他想了想,妻子仿佛有个姨母嫁的是阳都侯府,但几房夫人他忘了。

阳都侯府出了名的子嗣繁茂,光嫡出就足足五房。

不过子孙再多,也该正常出士的,毕竟阳都侯府是中立派,东宫和傅氏一党的倾覆必不会被牵扯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邵箐回忆道:“我姨母是阳都侯府二夫人,膝下仅一子,表兄杨舒。姨母慈和,表兄也很好,很照顾我。”

因杨舒的触及,一段段温馨的记忆翻涌。原身常至杨府小住,对她而言,那些日子,几乎可以说的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说到这里,不得不先提一下邵箐这辈子的娘家,糟心事还挺多的。

原身父亲东平侯邵贺,是个典型的古代士大夫,威严,看重子嗣,却和闺女算不上亲近。本来这也没什么,一般贵族家庭都是这样的,一般都是母亲给弥补回来的。

可惜原身的母亲孙氏在这方面却略有欠缺。

不是说孙氏不疼女儿,她疼的,只是她更疼儿子。

孙氏嫁进东平府后,次年就有了身孕,诞下嫡长女。这本是大好事,先开花后结果也不错,反正年轻。可惜坏就坏在她生女儿的时候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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