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转向 (第1/4页)

维多利亚第74陆行骑士团下属运输舰的格纳库中，拉塞尔·雷伊静静地看着几乎变成一堆废铁的阿鲁比恩。

他已经接到通知，阿鲁比恩的驾驶员，安洁莉娜转移到联合骑士团那边接受治疗，因为比起没有感染者医治环境的第74陆行骑士团各类军舰而言，显然联合骑士团那边拥有更加优渥的治疗条件。

只是同时被回收的两台空骑士却被送到了这边。

阿剌克涅的黑剑仍旧洞穿着阿鲁比恩的胸膛，搜索队找到两台机体的时候，异常增生的源石几乎将两台战争造物完全包裹，最终在和那位伯爵大人沟通之后，由伯爵大人给出奥菲莉亚·萨塔尼阵亡的结论，然后将两台机体一起送了过来。

作为空骑士专业的后勤人员，拉塞尔很清楚，阿剌克涅的设计与运行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这台验证技术猜想的机体其实根本不具备实际作战价值，只有那位“纯白的魔女”，奥菲莉亚·萨塔尼才能够让这台机体成为支配天空的存在，而失去那位驾驶者，阿剌克涅也只是一堆废铁。

巧合的是，阿鲁比恩也是一样。

如果没有一系列的巧合，这台机体根本动不起来，安洁莉娜的源石技艺是地平线之龙的翅膀，而瓦伊凡少女，简·卡特丽斯的灵魂则是这头钢铁巨龙的骨骼，借由在源石中蔓延的灵魂，安洁莉娜的源石技艺才能作用到阿鲁比恩的每个角落。

但这样的奇迹或许终究有一个尽头。

拉塞尔抚摸着那些增生的源石，它们有着黄金般的色彩，可是和工业提纯的源石相比又显得过于沉寂。

所谓的源石提纯，其实并非是指物理学上的物质纯度。

源石没有可以被观测的微观结构，自然也不存在基于分子运动而出现的三态变化，更不可能掺杂进去任何杂质，所以从物理定义上来说，每一块天然的源石矿，只要把那些附着的尘土泥岩洗去，就是一块理论上不可能达到的，纯度百分百的矿石。

但未经工业提纯的源石基本上一片漆黑，提存后的至纯源石却从黑色中泛起金色的涟漪。

那一丝金色的涟漪是源石被激活的证明，在工业领域这被定义为源石的“纯度”。

源石的工业提纯，指的就是将源石激活，将其固定在一个可以长时间稳定供能的状态下的过程。

这也是人们找到的，唯一能和源石产生交互的方式。

不存在微观结构，没有形态变化，质地如同预想中的单分子物质那样坚硬到无法摧毁，却又违背物理常识的异常脆弱，抡起锤子砸一下都能出现无数裂痕，所以即使源石很早以前就被发现，但在漫长的历史中一直是施法者手中的神秘饰品。

直到近代维多利亚用能量读数装置发现源石内部会有能量溢出，纵然科学家们找不到源石溢出能量的原理，但科学的探究本身就是在无知中摸索的过程，所以他们在没有明白原理的情况下找到增强这种能量溢出的方式，最终稳定下来的一个输出功率成为现代文明的基石。

一个关于源石的知识，在如今的大地上已是常识。

黑色的源石处于能量的弱激发状态，金色的源石处于能量的强激发状态。

现在包裹在两台空骑士身上的源石却将这个常识完全粉碎。

金色的源石十分安静，所有接续上源石的示波器显示的能量溢出都呈现出一条宛如逝去之人的心电图一般平整的线，线的则是坐标系的原点。

源石的能量溢出为零。

这种异常的状态，或许是拉塞尔唯一用来安慰自己，那一个在叙拉古融于源石的灵魂还没有消散的借口，因为那些被存在于源石中的瓦伊凡少女控制下的源石，正是呈现出这种与一般规律截然相反的状态。

只在在莱塔尼亚的晶簇之灾前，简尚且能够通过一些办法将自己的思考传达出来，例如在示波器上发送电文，然而在莱塔尼亚之后，拉塞尔就只能在安洁莉娜的嘴里知晓瓦伊凡少女的存在。

很多时候，他听安洁莉娜谈起自己的青梅竹马，都感觉在听一些故事。

毫无真实感的故事。

“简，你说，如果安吉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是不是等于一次性失去了自己的未婚妻和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

拉塞尔苦笑了一下，可是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已经没有人再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三米远。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从一片安静中听见一个稍显刺耳的脚步声。

拉塞尔看向脚步声的来源，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