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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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平这次来,放下了手里所有的工作,非常配合地和我一起任祖母和宫廷设计师摆弄,试礼服,选音乐,练习舞步,增补客人名单,安排和搭配宾客座位等等。他的认真和干练让祖母大为高兴。

除此之外,他余下时间的大部分居然都和我叔叔Félix在一起。他们一同打高尔夫球,骑马,狩猎,靖平甚至还陪着我叔叔蹓他那七只宝贝短足犬。由于靖平的身家和地位,我叔叔一贯对他热情有加,但以往靖平对他只做礼貌应酬,而现在却是突如其来地接近,让我大感惊异。

我问靖平原因,他说Félix叔叔是和我血缘紧密的至亲,而且再怎样说也是我娘家目前名义上主事的人,与他亲近些,对我们今后的婚姻和生活有益无害。我事情太多,无暇细想,也就不疑。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明天就是我和靖平的订婚典礼。我的二堂哥Pierre也从服役的军队里赶了回来,久未聚齐的一家人包括靖平和玮姨,在圣乔治厅举行了一次小小的家庭晚宴。

杯光灯影里,我们笑语晏晏,亲密和睦。无论我是否喜欢这座宫廷,现在坐在灯下的人们都是我血缘上最紧密的亲人,是我的家人。我突然对即将要离开的“家”有了些许不舍。

等到上咖啡和甜点时,侍从突然通报说奥地利王储Ludwig来访。

我正在往杯子里加奶,惊得手中的细柄银匙一下子掉在桌上。

坐在我身旁的靖平气定神闲地替我拾起那只银匙,在我茶碟边上放好。

“请王储进来。”祖母吩咐着。

想起Ludwig从前对我的殷勤爱意和Matilda所描述的他不太好的近况,我心里不由有些尴尬慌乱,一侧目正好对上靖平深深的眼睛。

片刻后,已经一年未见的Ludwig由总管迎进圣乔治厅里。

他比一年前清瘦了许多,让原本的娃娃脸显出了些棱角,而他颊边新蓄的络腮胡,更让他添了些男子气。但他的一双眼睛仍是明澈柔和的,从一进门,那双眼睛里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

Ludwig礼貌地和众人打过招呼以后,便走到靖平和我面前。

“恭喜你们订婚。但遗憾的是家里有急事要我去办,所以不得不错过你们的订婚典礼。这次办事路过布鲁塞尔,正好过来看看你们。”他慢慢地说,微笑里有强作的镇定和隐约的伤怀。

我心里突然难受得厉害,但靖平却轻松自若地一笑:“不能参加典礼没关系,多谢你这份心。近来还好么?去年阿尔卑斯的雪特别好,Ludwig你的滑雪技术是不是趁此提高了一大截。”

Ludwig笑笑:“是比往年多滑了几次,但再怎么滑也还是比不过你。你们的婚礼会是什么时候?”

“明年等Gisèle满了十九岁就举行。到时候希望你能来。”靖平温和地笑着。

Ludwig转眼看着我:“我不会错过的。Gisèle一定会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语音末处竟有让我恻然的凄凉。

祖母请Ludwig落座和我们一起喝咖啡用甜点。大家又寒暄了一会儿,Ludwig就起身告辞,临别时要求和我单独谈一谈。

我回头看靖平一眼,他只平静地一笑:“我待会儿去你房间找你。”

我和Ludwig走进圣乔治厅旁的小花厅,侍女带上门出去,只剩了我们两人,隔着桃花木几上插满麝香百合的水晶瓶坐着。

在我与靖平订婚典礼的前夜与Ludwig这样单独相对,让我稍感尴尬和不安。无论他对我曾有过怎样的情感,但愿这一年的时光已将它们冲淡。

“你幸福吗,Gisèle?”他的目光久久留在我面上。

我微笑着点点头:“我很好。你呢?”

他没有回答,垂目笑了一下,又抬头看着我:“你明天的订婚典礼我是有意不参加的。今晚我是特意来看你,不是路过顺便。”

我心中一叹:他仍是没有释怀么?

他看着水晶瓶上的繁复花饰,有些喃喃地说:“我以前也有过别的女友,但那天在Olivia家的花园里看见你坐在树下弹琴,我才知道动心这个词的真正意思。从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和你真正相处只有三周,但那三周对于我就像是天堂。我想等你在大些了就向你求婚,我家里也很赞成。可后来发生了André的事情,我一下子懵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和André是情人的事实。当时我父亲要我立刻回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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