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 (第1/4页)

张胜元的几名庶女和妾氏以及余氏的贴身大丫头都证明,余氏素来有心疾,常年在家中用着药的,自打今天一早突然被锦衣卫抄家关押以后,脸色就不是很好,再加上昭狱里环境很差,心疾病患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是很容易突然发作的。

难道只是巧合,而不是有人要特意灭口?或者只是单纯的趁机衔恨报复?

余氏因为身体不好,生前对那几个庶女和妾氏自然也没有个什么好脸色,虽然因为家用不愁,在吃穿上面并不算太苛刻,但是摞脸子斥骂和小施惩罚实在是经常的事。

那几个妾氏和庶女,要是心生报复的话,动机也是成立的,但是她们又是怎么动的手呢?

张胜元的妻子余氏和几个妾氏、庶女被关在一起,被押进来的时候已经都搜过身了,身上的簪环及任何全都被搜走了,一人只得了一根发带绑头发而已。

而且饭食和饮水都是昭狱里供的,那几人虽然因为惊惧,根本吃不下昭狱里那冷硬得跟石头似的馒头,但是水还是喝了一点的。

但是水也只是一个牢房送了一碗而已,易长安问过,大家都喝过了那碗里的水,如果是下毒,那其他的人也应该有些症状显现才是;但是,跟余氏同关在一间牢房的另外几人都是好好的,而且从余氏的尸检情况来看,应该也不是中毒……

易长安的脑海里一一浮过刚才审问过的几个女子的面容,那几人无一例外,脸上都是惊怕瑟缩的神情。

一直生活在深宅大院里的芊芊弱质女子,突然遭遇到这般大难,肯定都会这般神色惊惧;可是这样一来,即使凶手因为问话而惊怕,这种同出一辙的面部表情也很容易将她掩盖过去……

易长安捏了捏眉心,盯着面前的几份口供,又仔细思索起来。

她第一个提审的是张胜元的妾氏钱姨娘。钱姨娘原来是服侍余氏的大丫环,后来余氏有孕,就把钱姨娘开了脸给了张胜元。

钱姨娘只生了一个庶女,早已嫁了出去,她跟余氏差不多的年纪,早已在张胜元那里不得宠了,加上身契一直捏在余氏手里,所以一直尽心在余氏身边服侍,只盼着余氏多给女儿几分脸面,让人知道女儿娘家有靠,在婆家能够立得起来。

所以钱姨娘虽然也免不了,但是算是几个姨娘里挨骂挨罚比较少的一个了,不过反过来想一想,钱姨娘也是姨娘里面忍受余氏时间最长的那个。

现在张家遭了这一难,钱姨娘会不会想着破罐子破摔,干脆弄死余氏出气呢?

易长安轻轻将钱氏的口供放到了一边,目光落到第二份口供上。

第二份口供是张胜元的庶女张五娘的。

余氏年轻时心疾并不算严重,成亲几年后,总算还是生了一子一女,儿子已经考了个秀才,还订了一门亲事,一心想等着考中了举人再来个双喜临门;女儿则早已嫁到了外地。

忙完了自己儿女的亲事,对剩下那些庶子庶女的亲事,余氏自然就能利用就利用了,特别是几个庶女,余氏一心想着用她们的亲事给儿子铺路。

张五娘已经及笄,容貌捡了她早逝的姨娘,很是姣好,亲事却还没有定下来,就是因为余氏左挑右选,终于打听到吏部一名主事家中妻子病得快死了,想着把张五娘嫁过去做继室;可那名主事家中儿女的年纪都比张五娘要大……

据说张五娘心仪她嫡兄的一位贫寒同窗,知道这件事后,跑到余氏面前去恳求,却惹得余氏大发雷霆,罚了张五娘跪了一夜,又禁了她的足。这足还没禁完,就一起给押到昭狱里来了。

按大燕律,这些罪眷中的女孩儿如果已经有订亲了的,只要夫家不弃,那也算是夫家的人,是可以折银赎出去的;可没有定亲的,就只能等着被拍卖了。

像张五娘这种容貌姣好的,只怕教坊司那边早早就等着了,张五娘一想到自己的亲事就是这么被嫡母给生生耽搁了,这一耽搁就是自己的一生,心里怎么可能不恨?

说起来,张五娘的动机只怕比钱姨娘还要强一些。

易长安将张五娘的口供仔细又看了一遍,慢慢回想着自己刚才提审张五娘的情形来。

“……民女心里害怕极了,脑子里也一片混乱……后来进了牢里,我们几个都在哭,太太另外坐在一边,心烦地骂了我们几句,民女吓得不敢哭了。

钱姨娘就抹了眼泪过去跟太太说了几句话,问太太知不知道家里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太太把钱姨娘给骂回来了;大家就都不作声了。

……中午的时候她们送了几个馒头和一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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