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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清知道,这样的安全感即便自己想给,也是给不起的。

所以只是听着,听她把心里一切苦涩的东西倾吐出来,一边为她默默祈祷。

于是,寂清一边看着经文一边认真地听着,娉婷一边看着他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

娉婷的声音随着夜色一层层加深而一点点的轻了。

一阵没有听到声响,寂清看向娉婷。娉婷已然睡熟了,只是桃腮上还带着不知何时落下的泪痕,浓密的睫毛也还是湿漉漉的。

轻轻过去捡起娉婷滑落的披肩,小心地为她盖回到肩上。

默然一叹,摇头微笑。

慧生在睡梦中被叫醒,惊讶地看着站在床边的寂清,更为惊讶地听到寂清说让他去把白雨泽叫来。

白雨泽比慧生要惊讶得多。

先前他已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寂清当面赔罪了,这些日子每每想到自己当时的莽撞和那时脑子里荒谬的想法,都觉得在人前抬不起头来。要见寂清,白雨泽更是觉得尴尬。

想到娉婷的警告,白雨泽对前去佛堂又增了几多犹豫,问慧生道:“可知寂清师父所为何事啊?”

慧生道:“寂清师父只说请您过去。”

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和尚,白雨泽想想也不觉得有什么担心。即便是寂清要算前账,大不了让他打一顿,自己心里也不至于再内疚下去了。这样想着,白雨泽就跟慧生到了佛堂。

佛堂大殿里,寂清就在佛像下盘膝坐着,听到二人脚步声响起才站了起来。屏退慧生,寂清向白雨泽微颔首行礼,道:“阿弥陀佛。”

这样客客气气的,白雨泽知道必不是找他来算账的了,于是愈发疑惑起来。不等白雨泽问出口,寂清已道:“劳烦白施主来照顾一人。”

白雨泽一怔。

寂清带白雨泽走到经堂门口,娉婷还在沉沉睡着。

“这”一个疑惑还没得到解答,另一个疑惑更清晰地摆在白雨泽眼前了。

可寂清连这个疑惑也没准备为白雨泽解答,只是压低了声音道:“灯油里有安神的香料,她不会很容易被惊醒。经堂里较为阴寒,施主带她去后面禅房休息吧。”

说罢,转身便走。

白雨泽晃过神来,寂清让他来佛堂是为了证明娉婷清白的。一个妙龄女子和一个年轻僧人,夤夜中共处一室,即便什么也没发生,几经传言流于街巷就不知道成什么调调了。有白雨泽在,一切就都解决了。

“等等,”白雨泽叫住寂清,“那你呢?”

寂清微微一笑,道:“侍奉佛祖。”

白雨泽不禁蹙起眉来,“这季节夜里已经很凉了,大殿太冷,你还是回禅房睡吧,我陪她在经堂就行了。”

寂清带着灯焰一般温和而不刺眼的笑意,摇了摇头,道:“贫僧是习武之人,这点凉意不要紧。”

直到寂清挺拔而不张扬的身影消失在白雨泽的视线里,白雨泽才从惊愕中缓过神来。

习武之人。

武僧。

意味着寂清在当日可以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选择了任他拳脚相加。

如果当日寂清在他失控时把他打出佛堂,或者只是把他制住,原本就是沈府外人的他便会成为沈家茶余饭后的笑话,那他在府中还有脸面待下去吗?

轻轻的诵经声和着木鱼声传入耳中,不管寂清当时不肯还手是为了什么,此时白雨泽对寂清已只有感激。

☆、金陵

第三十五章·金陵

明媚的清早,子轩还没起身,灵玉才刚睁开眼睛,冷香便轻轻走了过来。

灵玉看看还在睡着的子轩,示意冷香轻声,自己小心地下床来,披上件外衣,和冷香走到起居间里。

灵玉轻声问道:“怎么了?”

冷香也轻声回道:“管家送来一个丫鬟,说是留在大少爷身边,跟着大少爷外出的。”

灵玉微微蹙了蹙眉,声音又放低了一些,道:“夫人的意思?”

冷香点头。

“也好,”灵玉道,“一会儿大少爷起来,让她把药送上来吧。”

灵玉转身回房时,子轩还没醒。

轻轻坐在梳妆台前,灵玉拿起犀角梳,看着镜中的自己。

虽只有半年光景,镜中的自己已从不经世事的闺中少女变成了满腹心事的名门少妇。

一直以来,在镜中看起来,比之先前闺中的自己,不过是盘起了发髻,饰了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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