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 (第1/4页)

从十八阿哥身上,我完全可以想见康熙从前会多么宠溺刚满一岁就被封了太子的二阿哥胤礽,康熙这么多儿子里面,他最爱的,始终还是二阿哥吧?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我抬眼看着康熙,“若能不动心,何惧万古愁?终有一天,世人会明白皇上的苦心。”

康熙稍微往前倾倾身,看进我的眼睛里:“你的眉梢眼角,像煞婉霜,只不过你的双目中总是带些狐疑,好似朕围猎时常见的那种天真的小动物,刚才一番话,你自己又信么?”

我无话可答,要靠时间来证明的事情,我能打什么包票呢?

康熙也不追问,将身子往后一仰,闭目靠在枕上:“唱首曲子罢,你编的那些唱词很有趣,朕喜欢听。”

……我编的唱词……看来到了古代不仅能不要钱当侧妃,还能想唱就唱超级女声哩,也罢,就算这是穿越的补偿福利之一好了。

我一侧身,在康熙榻边的脚踏坐下,用“美人拳”当节拍器,一面敲着手心,一面悠悠唱道:“不是英雄 不读三国,若是英雄 怎么能不懂寂寞~独自走下长板坡,月光太温柔,曹操不罗嗦,一心要拿荆州~用阴谋阳谋明说暗夺,淡薄~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儿女情长没法执着,有谁来煮酒?尔虞我诈是三国,说不清对与错~纷纷扰扰千百年以后,一切又从头……”

康熙今天一整天没翻过牌子,动了一场气,也觉疲乏,亥时刚过就歇了。

我在四阿哥府里睡惯懒觉,进宫后明显感到睡眠不足,如此好机会,又正碰到我换班时候,出了东暖阁,交了牌子,就往自己院里走,不意转过廊角,却见锡保独自站在我要走的路上。

而他闻见响动,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

我听说他今年被调进来当侍卫的原因跟二阿哥有关,且性情有几分古怪,很少主动跟人打招呼,我也不愿多生枝节,只含笑点点头,就打算绕过他往前走,谁知他忽然移动一步,挡在我身前,并且专注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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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随时会有夜巡侍卫走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打算问他,他一抬手,拂去我肩头的甚么物事,我低头一看,落在脚边的是一片葵叶,便嫣然道:“多谢。”

他仍是不作声,我要走过去了,他才开口道:“前晚你为什么没唱‘流光飞舞’?”

流光飞舞?

我想起来那场歌舞还是大约前年中秋左右四阿哥带我到太子的丰泽园时发生的事情,锡保怎么会知道?

他问:“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未问是劫,是缘……那天你是不是穿桃花色绣晴丝流晶裙装,戴明珠白玉发簪?”

忆当日心景,而今似已相隔重世,我恍惚着点点首儿,只听他又道:“那天我到的晚了,只从半段听起,我一直想从头到尾再听一遍。”

我回过神来,把他的话串起来一想,不由#¥%〃—*了,难道他这是在公然吊膀子么?

不过我现在可没有心情,我还要赶着回去吃药和数银票呢,因此只漫漫敷衍道:“呵呵,今天晚上的太阳多好啊。”

我说着,往右错开了一步,锡保却忽的攥住我的手腕,他出手很快,我居然没躲过。

我看看锡保,他也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就这么和我对视着,我知道他很英俊,不过我现在已经充分领悟到任何男人到了一定的程度都会现出蘑菇头的原形来的真谛。

小姑娘采蘑菇,贪多嚼不烂,何况我刚在十三阿哥的事上栽过跟头,这个锡保又摆明是二阿哥看上的人,麻烦找我,我可不想找麻烦。

我垂眼看他的手,他的手像是对很小的疼痛都会敏感的、容易被伤害的,但我知道那不是事实——就像之前我能够在他眼中看得到的那一种危险性,那种一直走在危险边缘的人独有的眼神:无限温柔与企图自杀者的毫不介意的狂暴的混合体。

“喂,”我说,“我不喜欢男人的。”

锡保并未露出一丝惊讶,他安然地道:“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我。”

我骇笑:“什么?”

“我是为了你才答应来做侍卫,我一定要听你再唱一次‘流光飞舞’:只唱给我一个人听。”

我渐渐没了耐心:“不管怎样,你先放手。”

他放开我的手,虽然不疼,我还是揉一揉手腕:“不可能。”

“为什么?”

“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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