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1/4页)

宫奏报政务,坐在那儿对着武帝一说就是大半天,所说的都被武帝所采纳;他推荐的人,有的从平民百姓直接做到了二千石的高官,侵夺了皇帝的权力。武帝不满地说:“您任命的官吏,任命完了没有?我也想任命官吏。”田曾经请求把考工官府的土地拨给他,以便扩建住宅,武帝愤怒地说:“您为什么不干脆要武库!”从此以后,他的气焰才稍收敛了一些。

'5'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5'秋季,八月,东方天空出现了异星,长尾横扫天空。

'6'闽越王郢兴兵击南越边邑;南越王守天子约,不敢擅兴兵, 使人上书告天子。于是天子多南越义,大为发兵,遣大行王恢出豫章,大农令韩安国出会稽,击闽越。

'6'闽越王郢发兵进攻南越国的边境城邑,南越王遵守武帝的约定,不敢擅自发兵,派人向武帝上书告急。因此,武帝很赞赏南越王的忠义,调集大批军队去援救南越,派大行王恢率军从豫章郡出发,派大农令韩安国率军从会稽郡出发,合力进攻闽越。

淮南王安上书谏曰:“陛下临天下,布德施惠,天下摄然,人安其生,自以没身不见兵革。今闻有司举兵将以诛越,臣安窃为陛下重之。

淮南王刘安上书劝阻说:“陛下统治天下,推行德政普施恩惠,天下太平,每个人都专心地从事自己的产业,自认为一生不会见到战争。现在听说有关官员将要率兵去进攻闽越,我刘安私下替陛下感到担扰。

越,方外之地,剪发文身之民也,不可以冠带之国法度理也。 自三代之盛,胡、越不与受正朔,非强勿能服,威弗能制也;以为不居之地,不牧之民,不足以烦中国也。自汉初定以来七十二年,越人相攻击者不可胜数,然天子未尝举兵而入其地也。臣闻越非有城郭邑里也,处溪谷之间,篁竹之中,习于水斗,便于用舟,地深昧而多水险;中国之人不知其势阻而入其地,虽百不当其一。得其地,不可郡县也,攻之,不可暴取也。以地图察其山川要塞,相去不过寸数,而间独数百千里,险阻、林丛弗能尽著;视之若易,行之甚难。天下赖宗庙之灵,方内大宁,戴白之老不见兵革,民得夫妇相守,父子相保,陛下之德也。越人各为藩臣,贡酎之奉不输大内,一卒之奉不给上事;自相攻击,而陛下发兵救之,是反以中国而劳蛮夷也!且越人遇戆轻薄,负约反覆,其不用天子之法度,非一日之积也。壹不奉诏,举兵诛之,臣恐后兵革无时得息也。

“越人生活在中原之外的土地上,是剪断头发、在身上刺刻花纹的野蛮人,不能用礼义之帮的法度进行治理。早在当年夏商周三代最强盛的时期,胡人和越人都不受中原的统治,并不是三代王朝的国势不能征服他们,也不是三代王朝的军威不能克制他们,而是因为三代王朝认为越人的土地无法居住,越人野蛮无法统治,不值得烦劳中原王朝。自从汉朝初定天下以来,七十二年间,越人自相攻击的事件,数都数不过来,但是天子从来没有发兵进入越人居住区域。我听说越人没有城池村庄,而生活在山谷溪流之间,丛林密竹之中,习惯于水上战斗,擅长划船行舟,地形复杂,草木丛生而且有许多河流险阻;中原地区的人不了解当地的地势险阻而进入其境内,即使一百个人也抵不过一个越人。占领了他们的土地,无法设置郡县进行统治,进攻他们,又不能迅速取胜。从地图上看,越地的山川河流屯兵要塞相距也不过只有几寸的地方,而实际距离却有几百里千里。国家依赖祖宗神灵的保佑,全境安宁,白发苍苍的老人没有见过兵器甲仗,百姓得以夫妻相互厮守,父子相互保养,这都是陛下恩德。越人名义上是国家的藩属国,实际上不向朝廷缴纳任何贡品和酎金,不为朝廷负担一兵一卒的徭役;他们自相攻击,陛下却派兵援救,这是反过来为了野蛮人而使中原遭受疲劳困苦啊!况且越人遇笨鄙薄,违背盟约,反复无常,他们不遵守朝廷的法度,并不是一天一日如此,而是由来已久。如果越人一不奉行皇帝诏令,就发兵进攻他们,我恐怕以后的战争没有停止的时候了。

间者,数年岁比不登,民待卖爵、赘子以接衣食。赖陛下德泽振救之, 得毋转死沟壑;四年不登,五年复蝗,民生未复。今发兵行数千里,资衣粮,入越地,舆轿而逾领,拖舟而入水,行数百千里,夹以深林丛竹,水道上下击石;林中多蝮蛇、猛兽,夏月暑时,欧泄霍乱之病相随属也;曾未施兵接刃,死伤者必众矣。前时南海王反,陛下先臣使将军间忌将兵击之,以其军降,处之上淦。后复反,会天暑多雨,楼船卒水居击棹,未战而疾死者过半;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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