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部分 (第1/4页)

岑迟惊魂稍定,就听与自己一并蹲在一根树杈上的溪心脸上无汗、呼吸均匀地微笑说道:“现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我,才是你的师兄。”

岑迟微微一怔,他瞅着溪心光洁的头皮,心里忽然间燃起一团灼火,伸出手就朝他头上按去。

“阮旷,你想吓死我啊?!”

岑迟恼怒的吼了一声,并且还顺手推了身旁的师兄一把。

只是很不幸,他这一推倒是成功把他自己推下树去。

一身素色僧服满眼微笑的光头和尚溪心还稳稳当当的蹲在那处树杈上,宛如飞累了停在枝头歇脚的一只白鸟。岑迟的一掌推力对他而言,只是如一阵突起的风刮得颤了一下白色羽翅,并不能打乱他停靠枝头的步履。然后他就低头看向刚刚还蹲在身边,却被那阵骤风甩下去的另一只……‘灰鸟’。

……

阮旷是溪心的本名,只是在十年前逃离北国的掌控,回到昭国并在京都里这所地处竹林之中的小庙剃度为僧后,他就再未用过那个名字,一直使用溪心这个法号代表自己。

当岑迟的心绪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时,就像一个人在不通过思考时最容易说出的是自己的母语一样,他自然而然的喊出了他那情同手足的大师兄的本名。

当岑迟从树枝上坠下后,他才更加惊恐的发现这棵树高得可怕。然而失重地怪异难受感觉再加上面前那越来越近,标示着不死也残讯息的地面,让他来不及有多余的心思感受愤怒这种情绪。在这样的时刻他本能的想喊救命,但他感觉自己在这样的下坠过程中,似乎连张开嘴都有困难。

所以他没能成功喊出声来。

要命的是身后似乎也没有人影追下来救自己!

地面越来越近,他忽然感觉自己脑中变成一片空白,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也空出了一大片。似乎是因为身体下坠得太快,灵魂有些跟不上这速度,因而它变成了一层薄雾,将要与肉体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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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暂居之处

》 (346)、暂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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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压抑了他的大脑,令他平时为之自傲的头脑失去了活力。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腰间如被绳子大力一勒,近乎被腰斩的剧痛传来……

时间在这一瞬间,似乎停顿了一下。

岑迟看见眼前那急速接近的落满枯叶的地面忽然定住了片刻,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不知名的绳子挂在离地只有三尺高的空中时,来自背后的牵扯力突然消失,他的身体就像一个大字形的饼,“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树下的地面自然积了薄薄一层树叶,再加上岑迟自身也穿了有一定厚度的衣袍,所以只是三尺距离的一摔,至多挫得他有些肉疼,并未让他受伤。不过身体面对着地面拍下,枯叶间腐朽的叶渣混合着尘土被震起,却是让毫无防备的岑迟吃了满口,呛得直咳嗽。

还好,身体上传来的疼痛也算能清晰地告诉他,自己还活着,没有被摔死。

就在这时,树上传来阮旷的声音:“没事吧?”

此刻他虽然说着关心的话,然而在他说话的语气中,以及刚才看着岑迟摔落下来,依然无动于衷的蹲在树上的举动清晰表明,他说这话并非关心,而颇有些在旁观戏的姿态。

岑迟不想多闻地上那腐朽的味道,但他此刻浑身都痛得发麻,有些使不上力气,一时还爬不起身来。

趴在地上呛咳了好一阵,他才聚起些力气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他眯眼看着还蹲在头顶树杈上的阮旷,有气无力地说道:“看着师弟摔下树去也不知道拉一把,这就是我的师兄?”

树上那人闻言叹息道:“如果我没拉你,你这会儿哪还有命说话。”

“你就不能早点伸手吗?“腹部的勒疼伴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正隐隐发作,使岑迟的声音有些欠失了中气,“你慢一瞬,我丢了半条命。你就不能快一点出手吗?以你的身手,不像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人。”

树上那人不相信的声音随即传来:“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声音落地后,地上仰躺着的人却没有再回复出声。

阮旷依旧蹲在那段树杈上没有挪步,不过他的脖子微微前倾了一些,望着地上闭着眼睛躺着不说话的岑迟,语气中略有迟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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