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部分 (第1/4页)

刚才叶诺诺在给伍书割剪血手套时,她就去一旁配药水了。那是叶家医馆特制的一种药水,所有较深的外伤,或者被灰尘泥土沾染过的外伤,在上药之前都要先用冷却后的开水洗一遍。再用那种药水洗第二遍。

不需要叶诺诺吩咐,在看见那个一手血的怪脸男人走进来时,小英已经自觉的去一旁配药了。

只待叶大小姐一声唤,她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叶诺诺起身离开了桌边,她原来坐的位置,此时由小英坐了上去。

在从一只素净的棉布袋子里取出两把构造有些奇怪的剪刀之前,小英先用一只瓷瓮里泡在药水中的棉布擦了擦手,同时瞄了一眼伍书手上的伤,语气像是有些随意地开口说道:“这么深的伤口,五指连心,洗起来是会很疼的,你等会儿不能叫哦,否则我也会感觉疼的。”

伍书嘴角流露一丝微笑:“你洗吧。”

伍书一出声,小英才感觉眼前这人多了点普通人的感觉,刚才他刚刚走进来时,不知为何,总给她一种极为冷硬的感觉,让她有些畏于多顾。

气氛稍缓,小英两手并用,自素净棉布袋里取出两把剪刀,夹起托盘上另一只瓷瓮里泡着药水的素棉布快绞了绞,然后开始擦拭伍书手上的血痂子,全程都不与伍书有皮肤上的接触。

或许常人会将此理解为“男女有别,故礼式区分”,但伍书是懂得一些医疗常识的,对于叶家医馆的特别之处,今天他是第一次亲身经历,也感觉颇为奇特。

而待第一轮清洗工作结束后,小英搁下手里的两把剪刀,又另取出了两把。此时她的目光暂时从伍书的手上离开,朝他的脸上看了一眼,就见他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手,她不禁诧异了一声:“你真的不怕疼啊,眼睛都没眨一下。”

一个人若经历过太多严酷的事,这些事可以化作风刀霜剑刻在人的脸庞上,让旁人可以观面相而有所察觉。一个容易皱眉的人,一个经常愤怒的人,一个习惯客己悲伤的人……这种种的情绪,堆砌太多,便会从人的脸上显露出来。

在小英屏息凝神,认认真真给伍书洗手上伤口的时候,伍书则扫视了小英几眼,这是他工作的习惯使然,而小英的相貌给他带去的信息,也并非只浮在她极为年轻的脸庞表面。

她的皮肤很细腻,但不算白皙,除了大约是因为她小时候生活的环境不太优良,伙食上有些跟不上,还因为她也用不起那些极品的脂膏遮蔽肤色的缺憾。

不过,她的五官线条柔和,除了因为继承父母的先天因素,也还跟她生活的心态有关。即便是她在非常凝神的时候,也没有皱眉的习惯,眉心一片平坦,并且她的脸孔神情惯常带有和煦之意,哪怕她不容易发笑,嘴角也带着微微的上翘。

她应该是一个很寻常的贫家孩子,能进得叶府来,倒也不可能复杂到什么程度,但这对于她而言应该是幸运的事,因为叶府给仆丁的待遇向来是很好的,全府上下,就算是在厨房劈柴烧火的杂役都养得发乌唇红、骨板有肉。

而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且心思没多少复杂成分的女孩子,也许是身边有一个类同者,所以伍书对其也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些态度。

(785)、风光无限好

因为双手烫伤较为严重,日常生活中许多原本很基础的事项都受影响,阮洛原本定于四月初九的生辰宴、以及同时举办的加冠礼,也只能将日子全都往后推移了三个月。

于是,半月前莫叶帮忙到处派帖子请人,半月后又得到处派帖子请罪。即便她是做事情与理分得很平衡的性子,在送完最后一封致歉帖后,返回的路上,她亦禁不住感慨:人生有时比搭台子上唱的戏更曲折多变。

如果类似的事情再多来几趟,恐怕她也会有一种类似深闺中女子的幽怨,叹息自己宛若活在虚无中哩!

好在这送二道帖子的活儿,全程还算顺利。那些个本来为了出席庭宴而特意在百忙之中抽调了时间出来的京商们,虽然有几个人对于日期这么快更改而发出不悦的叹息,但大部分京商还是很给阮洛面子的,不但没有责怪,反倒都在记挂阮洛的伤势 。

只不过,莫叶虽然已经知道阮洛受伤的具体原因,却也正是由此一节,对于那些京商出于关心的询问,她反而只能敷衍。

世上最伤神的事,还是与人相处,但忙碌了四天,这二道帖子的事也就完成了。无事心头轻,莫叶走在返回的路上,正习惯性的左手握右手、又右手握左手的将十根手指关节碾得一阵噼里啪啦,忽然她自然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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