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部分 (第1/4页)

莫叶忽然感觉心头一阵绞痛,她下意识地去忍压,却不想那股滞痛越是刻意忍耐,就越汹涌,突然就有一股腥咸直冲而上,破喉喷出。

这一口郁结心血呕出,莫叶喘了口气,感觉舒服了些。然而回想眼前这个陌生男子说的这些,虽然他说存在疑点,但由她听来,却已经信了七、八成。

师父说过,她是他结拜大哥的孩子。三年前她来到京都后没过几天,就得知了师父的结拜二哥是谁,可为什么就是没能看破这最后一层关系。他的结拜大哥,就是近只有一道宫墙相隔的皇帝!

至于叶家的案子存在疑点,这八成也是事实,否则师父不会在离开邢家村之前就对她说,要她扮作书童跟在身侧。他原本是要那样安排的,为的大约也是要她亲眼看着,与叶家旧案相关的疑团如何在他手中一层层剥开。

那段时间,师父的确每天都在外面不知为何事而奔忙,现在想想,大约正是为了叶家的案子。可又不知是怎的,这件事后来又不了了之了。

至于母亲的死,这个外人所言的疑团,在她自己看来,却是早早就一清二楚。她为什么从五岁开始吃yao,一吃就是五年,直吃得体质都改变了,便是因为胎中带d,她还未出生时,母亲就被人下了慢性dyao。在统领府,统领大人亲口说过,那只小瓶子里,放的是她那个没有活下来的孪生弟弟的胎血,为的就是终有一日调查那慢d的真相。

母亲到底是难产致死,还是被人害死,只要自己活在这世上,便是最大的证据。

与此同时,也能说明,为什么在自己还那么小的时候,师父就带着自己离开皇宫,诈死以隐居世外。

一切都说得通了……一切都通透了……

莫叶惨笑一声,终于不再只是睁着眼流泪,她微微仰起脸,大声嚎啕起来。

她的哭声有如生锈的锯条疯狂划过嶙峋岩壁,一旁的黑马猛地竖起双耳,嘶鸣一声连退数步,然后就盯着嚎啕的主人一动不动。

凌厉不太能理解她的这种哭声,因为在他看来,他只是转述了纸面上书写的资料。这些资料他看过许多遍,并且在述说之前,他就已认为这些资料存在较大的不实成分。

但或许是因为莫叶的哭声太刺耳难听,他忽然感觉胸口一窒,喉下一大口鲜血呛了出来。

一连咳出数口血,凌厉才感觉咳意消减了些,与此同时,身体里那种灼烧的热度也渐渐褪去。他意识到,即便刚才吃了那么大剂量的药,药效也要撑不下去了。那本是催发人体潜能的药,而他的体能早就接近枯竭,榨不出多少体力了。

肋下有钝痛一阵阵止不住传来,他伸手狠狠按住,然后看向哭声渐止的莫叶,喘息着道:“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一点体力,送你过桥吧。”

————

王泓将双手交叠,拢在衣袖里,不言不语,也不挪步。

他自小体弱畏寒,习惯把手拢在袖子里保暖,后来长到某个年龄段,开始学习皇族礼式,便收敛了这个不太符合身份的习惯小动作。不过,最近这半个多月里,因为手上受伤的缘故,御医也劝告他,需要常常抬高手,防止伤口充血,有助外创收拢,他不习惯脖子上圈挂布带钓手,便又把这拢手入袖的习惯找回来了。

只是在眼前这种话语氛围中,他这么拢袖站着不动,这有些不符合皇族礼仪的姿态,不仅没有削减他身为皇子的身份气质,反而还增加了一层刻意与人保持距离的漠然感觉。…

王泓是习惯拢袖藏手,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他自己都未察觉到,这样姿态容易使旁人误解他的心情。

但对于王晴而言,她这亲近友爱的弟弟偶尔显现出这样一面,这丝不自觉间流露出的冷漠会在她心里迅速扩张,令人无法忽视。

这也许就是皇子与公主的不同吧?

皇弟身体孱弱,即便因此做不得储君,等再过几年,也该封地授王爵了。届时,他至少能拥领一都数十万平民供奉,同时也得修出藩王气度,防备别人以保护自己,会冷漠些,与人保持距离,不再像现在这样可以没有多少顾忌的嬉闹。

而自己虽然贵为公主,待到嫁人离宫,其实也就是个相夫教子妇人命运。

见阿姐的眼色忽然有些黯然意味,王泓有些不明所以,这才算肯出声了,缓言相询:“阿姐,你怎么了?弟只是心未静下来,暂时还不想回去,你恼了?是因为弟不听劝?”

王晴回过神来,缓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弟,你不乐意做的事,阿姐从来没有为难过你。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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