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部分 (第1/4页)

在他办公期间,能够离开丞相府外出的间隙时间很短暂,他在半个时辰里已是连跑两处,做下安排。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一处还在德妃这里。

步入厅中才一步。史靖就被眼前这女子意欲阻拦,但很快这女子认出了他的身份,顿时又跪地告罪……而面对这一切事态的起伏,史靖根本未曾多看这女子一眼,对于他来说,此人根本是个不足以在他眼中占一寸位置的小角色。

“你退到听不见这边说话声的位置。”史靖随手一抬,挥退了跪倒在足前的女子。而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目光笔直向前,一直没有从厅堂里主座位置那个贵妇人脸上挪开过。

他总算还是看在这贵妇人的面子上,没有唤自己的亲卫随从将青夏直接架出去,而是开口说了一句话,叫她自己走出去。

青夏走了。这宅子前后所有的人也都退开了。

这儿真正安静得只存在两个人了。

对于他的这种排人处理。德妃心里其实早有预见,这几乎是他行事的惯例,她并不因此觉得惊讶。

倒是这一次见面的环境不是在宫里,他没有从她床底下那个密道里出来,没有把她的床掀成两段。她对此才感觉有些新奇。

望着德妃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滑过,史靖忽然语气淡漠地开口道:“你今天似乎过得还有些高兴?”

想起今天的事情陡生变故,以此依稀可见史靖会突然现身此地的目的,德妃脸上那一丝笑很快变得寒凉起来,她冷笑了一声后说道:“没人规定发笑非得是高兴所引。”

史靖没有与她继续这个话题,他刚才会问这么一句,除了因为他真的在德妃脸上捕捉到了笑容,还因为那可以算是老友见面时理应存在的一声寒暄。

话引到此结束,史靖再开口时,便是直接在德妃面前挑明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我来这里,是要劝你停手。”史靖说话时一脸肃冷,“如果你不愿听劝,那么我只有着手直接阻止。”

过于直白的话总是容易引人不悦,何况史靖用这种语气说的话,是要阻止德妃等待了三年、也准备了三年的一件事。他竟还不肯稍加委婉,这令她心底阴火渐升。

“为什么?!”德妃仍然姣好的面容很快结成一块板,她清悦的嗓音也变得有些硬耿,“现在你只是用一句话,就要解散我花了三年时间的准备?你必须给出一个能叫我信服的理由,但我想这恐怕很难,因为你在三年前又骗了我一次!”…

因为情绪渐趋激愤,德妃连那个可以提升身份、但说出口时总显得有些累赘的二字自称也扔却一旁,并对史靖一口气连用了三个“你”字直称。她虽然还能端坐在椅子上,心绪之躁起早已暴露在了言辞断句间。

史靖并不因她地动怒而有丝毫动容,他只是表情依然一派平静严肃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你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必须停止下来。”

德妃终于坐不住了,她“噌—”一下从双扶手圆椅上站起身,“噔噔…”向史靖快速迈出三步,在他面前咫尺范围里站定,然后盯着他的双眼嗓音微有些尖锐地叫道:“你不是说,只用再等三年就够了么?可现在如何?你又要改?为什么我的行动就永远只能听你的话去改?”

史靖忽然笑了。在他此刻浮现脸上的笑意里,并不存在什么温暖的东西,明显满是嘲讽。然而就是这样嘲讽的笑,他也不打算对眼前这女子表露得长久一点儿。

嘲讽笑意隐没时。史靖没有理会德妃那一通近同石块劈头盖脸砸来般的质问,而是挑眉反问:“你刚才说的,三年前我骗了你的事,就是指这个三年之期?”

德妃既猜不透史靖会这么反问一句的用意。又隐隐觉得他又要画圈让她钻,所以她没有再多言,只是恨声征讨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噢……”史靖沉吟一声,然后他负手于背,从德妃几欲将他看穿的视线笼罩中偏身挪开几步,走去了一边,只将侧脸留给了她。片刻的沉默后,他才又开口,慢慢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清,三年前我说与你的话里头。除了‘三年’二字,还有些什么?”

德妃闻言微微愣神。

三年,对于寻常人妇人而言,日子可以过得有些辛苦、有些繁琐,因而必须从大脑里忘却一些东西。才能接纳记住新的东西。但对于她这个住在宫中的皇家“贵妇”而言,三年时间或许惊险得是一个生死劫,又或者平淡如水掐指即过,而她明显属于后者。

过着时常重复着模式因而显得平淡的宫中贵族生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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