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部分 (第1/4页)

“早些年你为了她酗酒、宿醉、夜眠花坊,还有那些被潜移默化了的习惯……你可曾想过值不值得?”陈酒不答反问,也许是因为知道他明天就会离开,意识到有些话此时不问,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问了,她忽然就有了直言质问的勇气。

“我……”林杉的眼神复杂起来。“……我没有想过。”

陈酒当即又问:“为什么?”

林杉很认真的回答道:“因为从未有人这么问过我。”

但陈酒却思考过,她默默爱着他这么多年。痴痴眷恋了他这么多年,到底值不值?

身畔有许多姐妹问过她这个问题。还有人不止一次的这么问过她,所以她也不止一次的这么问过自己……值不值?她似乎知道,又有些把握不住答案。

这种情,自启始时就无法搁在称上称量,延续至今,则是复杂沉重得无价可易。

然而,一直只是收获着林杉这边若即若离给予的片刻温柔,又令陈酒不禁觉得,她付出的情微渺得如阳光暴晒下的薄冰,那么的廉价。

——任何事物都因有买者、有珍惜重视者,才会显得珍贵,常被人道之无价的情却也不例外。

直到林杉亲口也这么问了,陈酒仿佛才真正获得了确定答案。…

如果这就是付出多年的结果,这无疑令她心欲滴血。

但即便确切的答案摆在了眼前,她却愈发不肯接受。如果今生她注定得不到这段情,那她也愿意选择编织一个美丽的谎言,将自己就这样一直麻醉下去。

面对林杉说出口的那个不属于她的答复,陈酒沉默了良久,然后她就转过身,默默向一侧居所出口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走出老远,林杉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酒儿……”

陈酒没有回头,依旧向前走去。

“酒儿?”

陈酒的步履依然在继续。

“酒儿?!”

陈酒的脚步略微一顿,但很快又再度提起,并且步速比刚才更快了。她已经走到了离开居所的大门口,并且毫不犹豫的抬步迈出了门槛。

然而就在她的双脚都迈了出去的那一刻,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却被一片温暖握住。她终于站住了脚步,依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瘦窄的肩膀微微绷紧着。

林杉绕步到陈酒对面,就见她虽然没再掉头就走,但却将脸别去一旁,不肯与他对视。

“你去哪儿?”林杉问道。

“回家。”陈酒只说了两个字,然后拾步就走。

“回哪里?”林杉紧随其后,仿佛没有听明白陈酒刚才说的话,又问了一句。

“你要走了,我不会再打搅到你。”陈酒微低着头,快步继续向前走。“我会回到你不会再遇见的地方,独自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林杉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默然跟在陈酒身边,不知会这样一直跟她到那里去。

旁观着这一幕。站在大门口的两个侍卫都是眼神呆了呆。

他们何曾见过自家大人、以及居所里所有人都持三分敬意的酒姐如此……这是在闹别扭?

……

陈酒离开的居所,林杉也跟了出去;陈酒回到了客栈,坐了一会儿又出来,林杉跟进跟出;陈酒绕着小镇在沙多草稀树少的郊野绕着走了两圈,林杉一直跟在后头……

陈酒终于停下了脚步,她站在一处土坡上,林杉则还未跟上去,站在土坡下距离十来步远的位置。

“为什么跟着我?”走了这么远。绕了这么多的圈,陈酒终于肯抬起视线看林杉的双眼。见他面现异红,额头汗湿,她却未像平时那样担心,只是有些烦躁地道:“别再跟来了。”

林杉站在土坡下,神情微怔看着陈酒,没有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怎么了,下意识的紧追着她不放,但等到追上了,又有些无言以对。

就在两人无声凝望的时候。一侧忽然隐约传来马蹄声声,夹杂着皮鞍拍打发出的声响。

林杉先一刻有所察觉,偏头看去。就见来的是三个背刀挂弓的骑客。

这三人可不是军人打扮,他们有着枯草般的头发,胡乱绑在脑后,同样乱糟糟草茬一样的胡子,淹没了厚敦的唇线。粗沙磨出似的皮肤,没有多少沧桑感,但映衬得深契眉下的双眼更显凶悍。

三个骑客的鞍上还挂着绳索、刀具等事物,不难看出他们大抵是这附近的流寇。三个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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