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部分 (第1/4页)

这话语虽不花哨,但满含情意。

这幸福,来得太突然。

陈酒微微低下头,稍微假想了一下自己揍倒林杉的场景,脸颊两片胭脂花就不禁绽开了。

“你这坏人……明知道我舍不得,偏要这么说……”陈酒咬着唇低语,话说了一半,她终于坐不住了,将双手包裹着的那只手甩脱,起身跑了出去。

林杉下意识里跟着站起,追到了门外,才意识到她的这种气恼,也许并不能算是气恼。

他在屋檐下站住了脚步,只是看着陈酒跑远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挑。

林荫转角传来两声惊呼,看来是撞人了。

过不得多久,回来了一个人,但不是陈酒,而是端着一只碗的前任御医吴择。

“我问了江潮,那流寇的箭锈污太重,便想着煮了这碗药,防着伤口恶变。”吴择一边走近,一边解释了一句。

林杉含笑说道:“有劳医师费心了。”

“费心也就这一两天。”吴择淡然一笑,“进屋坐下再喝。”

两人进了屋,在桌边坐下,林杉接过药碗吹了吹热气,然后就一口饮干见底。

吴择摸了摸下颚胡须,斟酌片刻后说道:“你觉得饮下这碗药,像是在饮什么?”

林杉略作思酌后便道:“像饮茶,略为苦涩,但于口舌间并不为难。”

吴择又道:“那你饮茶是什么感受?”

“茶还是茶。”林杉平静说道,“我想它是茶。”

吴择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唯有清水无色无味,不会改变本质。”

林杉想了想后说道:“用失去味觉的代价,换取听觉和嗅觉的敏锐增强,其实我应该还算是赚了。”

吴择微微摇头道:“这是病态的,不等于交换,你还是当心点儿好。”

林杉面露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吴择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但他又只是欲言又止了片刻,并没有真的说什么。

“我能做的事也就这么多了。”吴择不再逗留,收了药碗起身便出去了,只丢了句不具什么意义的话,“你安生点,别再跑去外面折腾,不打扰你休息,我先走了。”

他本来是想提那血鸩的事,但最后作罢,因为他恍惚觉得,这件事如果连廖世都没有向林杉提过,那么自己也该守口如瓶,才最和宜。

但是,为了什么理由向林杉隐瞒血鸩的事?吴择其实也还不确定,自己这么决定的凭据是什么,

林杉起身送吴择出屋,站在屋檐下看着吴择走远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也亏欠了这个人许多。…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事情,吴择应该还舒舒服服待在京都,不至于被逐出太医局,名声还被败落得如此破落。

这种情绪没有在林杉心里盘踞多久,因为很快又有两个人进了这处院落,将他的精神引向另一件事。

江潮与山良一起走进来,看着江潮手里拿着的一叠纸,字迹较为潦草,可见书写速度之仓促,应该是对那两个流寇的审问结果出来了。

“流寇的寨所已经审出来了。请大人过目。”江潮在回禀的同时。将手中的审讯供状递给林杉,然后候立一旁。

等待了一会儿,见他差不多看完了,一旁的山良忍不住说道:“大人或许太高看那些流寇了。只是一碗油辣椒灌下去。刑具还没轮上。他们就都招了。”

林杉比了比两份手印签押明显不同的口供笔录,就见上面的内容却大致一样,他语气里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事情似乎确如你所说。这两份供状上没有耍一点花招。”

略微顿声后,他就又道:“不过,留个心眼也不多余,也许那流寇也知道我们会对口供才放弃反抗。如果刚才我们只留一个活口,没准便会宁死不说。”

山良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思虑不够的地方,连忙点头,脸上一片诚服表情。

江潮没有参与这番对话,他只等林杉看完两份供状,然后就询问了一声:“那两个招供了的流寇,大人决定如何处理?”

“刚才见他们的出手,凶残且毫无商量余地,想必各个都是罪案累累,满手鲜血。”林杉微垂着眸,视线在两份供状中几行数据上重复扫视两遍,然后接着说道:“这等流寇,欺压良善,劫掠乡里,恶习已成惯例,便留不得了。”

江潮拱手道:“领命。”

林杉徐徐说道:“寨子那边也交给你们了,流寇要尽数剿尽,但妇孺不杀,做得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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