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部分 (第1/4页)

“讨厌,他打我,下手很重的!”孩童不假思索地道,不仅说出了讨厌的情绪,还列举了一条凭据理由。

面对孩童恼怒情绪的表‘露’,蹲在他面前,视线与其持平的白衫少年表情依然平静,只是接着又问道:“那在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讨厌他么?”

孩童沉默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道:“如果他不打我……”

白衫少年这回未再等待,闻声当即说道:“那是因为你撕了他的笔记。你自己回想一下,山中岁月,二师兄他可曾每天对你目‘露’凶光,严辞厉‘色’?相反的,师父吩咐给你每天的早课晚课,有多少桶水、多少捆柴,都是二师兄他怜你年小力弱而帮你做的?”

孩童再次沉默了,并且这次他沉默了许久也没再开口。

白衫少年轻轻叹了口气,神情语气缓和下来,徐徐说道:“笔记已经撕毁了,再就此事训斥你,也是于事无补。大师兄只是有一事不明,你并不是脾‘性’顽劣的孩子,可为什么会想去撕毁二师兄的笔记?”…

“我……”孩童只说了一个字,便低头咬紧自己的下嘴‘唇’,没有继续。

“我相信,此事不是没有原因的 。”白衫少年表情依旧平和,“你应该记得,二师兄也不是轻易会动怒打人的脾气,他对你其实颇多照顾,但你这一次真的做错了。如果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大师兄可以帮你转达。”

一直低头不语的孩童忽然抬起头来,眼含忐忑神‘色’地道:“二师兄会跟我和好吗?”

白衫少年似乎从孩童的话里捕捉到了他等待许久的答案,眼中浮现一丝亮‘色’,并不回答孩童的问题,而是含笑反问一句:“那要看你是否诚意希望与他和好了。”

……

……

山中岁月不觉长短,但那年才五岁的岑迟能深切感受到,生命中缺少了父亲那高大却燥怒的身影,缺少了母亲哀叹垂泪的侧脸,继而填充进来三个陌生人,他的生活仿佛并未过得有多差,反而比以往增添许多愉快与乐趣。

那三个陌生人,分别是师父、大师兄、二师兄。

具体说来,不是这三个人闯入了他的生活,而是他在家园遭劫,与亲人离散,在虽然不快乐但还算平稳的生活被撕碎、他因饥饿疾病濒临死亡边缘的时候,这三个人构成的小世界收容了他。

虽然他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是,严格同时也博学的师父;不与自己同住但为人温和亲善的大师兄萧旷;还有虽然在生活中多生摩擦,但相处机会最频繁长久,其实对他也颇多照顾的二师兄林杉……这三个人组成的另一种“家庭”,让岑迟很快融入其中,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撕书那件矛盾纠纷,大师兄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果真劝和了二师兄,平稳而融洽的山中生活得以继续。

直到有一天,因为一件事,让岑迟陡然记起。

而一年时间的间隔,居然并未令他淡忘上次自己犯下的错,反而心中愧疚情绪剧烈增长。

……

……

那天下着小雨,雨云的颜‘色’有些‘阴’暗,山上湿气更重了。二师兄从外头不知什么地方跑回来,身上颇为邋遢,好似在泥地里打过滚,与他平时整洁的着装外表大不相符。当时岑迟已经在山上待了将近一年,习惯了少年林杉平时的样子,再乍一看他这般回来的狼狈,不禁怔住。

而林杉在回到草屋中的下一个举动,就是拉着师弟岑迟往外跑。

“师哥,你要带我去哪儿?”还只是孩童的岑迟脸上流‘露’出惊讶神情,在被拽出‘门’外的半途,将手里正阅读到第六页的算经丢回屋里。

“到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少年林杉照旧故‘弄’玄虚了一句。

等到少年林杉停下脚步时,年值六岁的岑迟就看见了一堆灰烬。

“今天是你的生日,师弟,你到大荒山也快一年了,我拿了点好东西与你庆贺。”少年林杉说着就在那一堆灰烬前蹲下身,徒手扒开灰烬,‘露’出里面一只陶坛。少年林杉抱起陶坛捧到年幼的师弟面前,又道:“你自己揭开盖子看看。”

岑迟撇嘴道:“不看,是虫子!”

“你笨啊,如果是虫子,放在坛子里搁火里烧,还不都死了?”少年林杉哼了一声,但他不太满意的表情只在脸上停了片刻便散去,显然并不在意师弟对他一番好意的不良揣测,紧接着又催了一句:“快揭啊!如果不是我腾不出手来,早就帮你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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