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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来那家人自此便没了消息,曾家对两个孩子的态度也就跟着急转直下,村中人惹不起曾又道,大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曾又道不是个东西,将曾丫头卖给你没完,就是人死了还想着从你身上捞好处。”赵婆子吐了口口水,一抹嘴唇:“我就等着哪日那家人回来,看曾家如何跟人交代。” “都走了十多年,哪还会回来啊!”旁人不信。 赵婆子嘴唇动了动,最后只冷冷哼了声。 至于峦星河,看似面上一片沉重,心里实则是开心的。 既然不是亲生又对曾氏不好,那峦星河根本没必要代替原主再去讨好这家吸血鬼,今日赵婆子这番话就是最好证据。 赵婆子犹自咒骂着曾家人,耳旁渐渐被各种污言秽语充满。 说甚当回好人……怕是受了曾家的窝囊气正无处可放,峦星河的到来恰巧给她一个借口罢了。 若真是好人,收下人家钱财就不会对两个孩子被磋磨还视而不见。 “那我今日便去将事情说清楚,日后免得再攀扯。”峦星河起身告辞。 几个婆子哪能错过这等热闹 ,干脆跟在他身后,一齐去了曾家。 曾家院门大开着,峦星河刚走到门口,就见“老丈人”曾又道端坐在院子正中,阴沉着脸,满是不悦。 “既来拜年,在院外徘徊作甚,一副贼眉鼠眼之相,果真是个粗鄙之人。” 峦星河:“……” 他算是领教到了啥叫臭嘴了。 “岳丈大人。” 峦星河拱手行礼,随后提着年礼踏入院门,几个孩子反而在他示意下站在门口没进去。 这一进去才知,院子里其实不少人。 岳母与两个弟妹蹲在廊下剁着猪草,就是过年穿得也跟平常那般死气沉沉,见峦星河进来,几人麻木抬头瞟了两眼,便又迅速垂下头。 反观曾家男子,两个小舅子都学他爹,穿着崭新长衫坐在廊下嗑着瓜子好不惬意。 峦星河都懒得吐槽曾家男子们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将年礼直接放到地上后,直视这个仰躺着用鼻孔看他的男子。 “今年还是如此寒酸,没读过书的粗鄙之人始终不知礼节,明知老夫乃是个读书人,就不知送礼之时送上些笔墨纸砚!” 峦星河:“……” “哟!还笔墨纸砚……莫不是自家买不起,就指望着便宜女婿骗呢。” 忽地,院门外赵婆子阴阳怪气地嘲讽声紧跟着响起,峦星河暗笑,只默默等着助攻上场。 所有关于孝道亲情的事放在古代世界峦星河都会十分小心处理,以防日后给孩子们留下祸端。 所以今日之事他不会主动开口,反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立在旁。 “好你个赵婆子,老夫的家事岂容得到你插手。”曾又道噌地一下站起,两个儿子吐掉瓜子皮,满面凶神恶煞地靠拢而来。 赵婆子却像是铁了心,不仅没退缩,反而拉上同行妇人的手臂往前一站:“我呸!” “曾二丫姐弟本来就不是你们曾家的种,怎么能叫你的家事,人家更不是你家女婿!” “你个长舌妇人休得胡说!”曾又道怒而呵斥道。 “老秀才!老娘看你还能得意几日。我告诉你,前些日子已有人来寻人家姐弟俩,迟早能查出你孙子害死人家孩子的事……” “胡说八道。”曾又道好似只会这句呵斥之词,翻来覆去还是这一句。 话说到这峦星河终于知晓为何赵婆子要出这个头了,感情是被来寻亲的人吓到,怕日后两个孩子的死别人会算到他们身上,这才极力撇清干系。 而随着赵婆子越说越激动,峦星河也从中嗅到寻亲人身份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若不是村长为保下咱村里唯一的秀才,隐瞒了实情……你” “赵二嫂!” 旁人惊慌失措的一声吼,赵婆子猛然脸色大变,似是知晓自己说闯下大祸,躲闪着峦星河的视线忙不迭退出了院门。 “我女儿一家也该回来了,我得先家去准备饭菜。” “……” “你休要听这个老虔婆胡说,二娘乃是我曾又道之女,幼时我还曾抱在怀里逗过……又怎会有假。” 这话此时说出来要多苍白有多苍白,峦星河都被曾又道的厚脸皮逗笑了。 “吴氏,女婿回家了,你还不快去准备饭菜……” 见这边说不通,曾又道又转头去呵斥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的吴氏。 峦星河叹了口气,朝曾又道摆了摆手:“既然二娘不是您女儿,那峦某日后也没必要再尊称您一声岳丈,我这便带孩子们走了。” “若是曾秀才想上衙门告峦某,那我也只好将你们收下人家钱财代养孩子却磋磨孩子十几年的事跟县太爷好好唠唠嗑,顺便也借此寻找……孩子们的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