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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想吃炒饭。”被诬陷的孙永赶忙证明自身清白,说着舔了舔嘴唇:“舅舅,我想吃鸡肉。” “好好好,等你们下学炒饭和鸡都有得吃。”峦星河哭笑不得,又不能无视峦文期盼的眸光,只得又转身从蒸笼里拿出几个包子包好递给峦武:“休息时再吃,别让阿文撑坏了肚子。” 在护国公府住了将近一个月,天天山珍海味的喂着,峦文这小胖子反倒是瘦了许多。 峦星河一回来就哭着喊着要回来,到家就嚷嚷着国公府的饭菜难吃,这些天像是报复似的食欲又大了不少。 峦星河生怕他撑坏肠胃,每天饭菜都要克着些才行。 心满意足的小胖墩终于舍得迈开步子,牵着孙永的手一行三人离开。 “舅舅,我去后院帮姥姥洗蕈。” 四人中年纪最大的孙淑君已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头乌黑长发扎成条辫子垂在脑后,说话落落大方,完全没了初见时的干瘦怯弱。 “去吧,洗完你就回屋去玩吧。”峦星河笑回,同时心中也在盘算着要不要给外甥女找个女子学堂认几个字。 恍神的片刻间,锅里的面条逐渐浮了起来。 峦星河将灶膛里的柴火往两边扒开,将面条捞出放到个瓷白碗里,接着舀上大勺肉酱和豆芽韭菜。 调料放好后,两个巴掌大的碗装了满满一碗汤,看饭馆里没人进来,便亲自端托盘送到范家父子面前。 父子两人选了个大堂靠窗的位置,窗口外就是后院河岸转角处。 地里只有些刚种下的绿菜刚冒出苗,入目处也没瞧见其他,范金丰就是奇怪地闻到了桃子香,而且光是闻好像就能想象出有多甜。 奇怪的感觉使他不停往窗外探出身子,但无论往哪边都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一等峦星河来,范金丰就迫不及待地问起。 “是我家后院种的桃树熟了,等会我摘两个给你们尝尝。” [全界淘]里买来的果树全部是成树,峦星河种下时树上就已经结了果子,这些日子适应土壤后更是大面积爆果,香味浓郁得在家里都能闻见。 “那感情好。” 范金丰满足,这才将眸光转向端上来的卤肉面。 都城内也有面馆卖干拌面,都是炒好菜码之后盖到面上,颜色完全没有褐色酱肉与翠绿搭配能给人以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 首先色香味中色一关在范金丰父子这算是过关了。 “辣椒你们自己放,有事的话叫我就行。”放好面碗后,峦星河折回厨房。 店外有人见范家父子进来,有人没忍住好奇心跟着进来凑热闹,灶台前站了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 其中一妇人就住在这条街,看到木牌上一碗面条竟然要卖十文钱,当即就撇了嘴转身离开。 一斤肥肉卖十五文,门口的阳春面才四文钱,这都快赶上人家的两碗半了。 妇人觉着峦星河这饭馆最多开上半个月就要倒闭,出门就跟在看热闹没离开的人连连摆手:“太贵了太贵了,吃不起。” 有人走,也有人好奇心重,峦星河一来就问起范家父子点的什么面。 就在这时。 大堂里突然有人边高声说着话边往门口走来:“掌柜的,你这鲜蕈……” “我就说这蕈有毒吧,咱们还是别尝了,小命要紧。”有人庆幸地拍着胸口小声嘟囔。 下一瞬范金丰的下半话跟着说出,内容却是与大家想的截然相反:“蕈汤还有吗?再给我来两碗带走。” “范掌柜的,此蕈果真如此味美?”书生模样的老者捋着胡须,狐疑道。 范金丰只顾得上点头,眸光盯着峦星河的动作,见他笑了笑抱歉道:“免费的汤只有一碗,单卖的话十五文钱一碗。” “这样,你给我来两碗带走,然后再给我父子上两碗。”范金丰才不介意峦星河卖多少钱,豪迈的一甩袖口笑道:“我带些回去给我老娘尝尝,她指定喜欢。” “这鲜蕈汤最好是趁热吃,凉了怕坏肚子。”峦星河轻声解释。 虽然这锅汤全部用的是无毒菌子,但为保万无一失,峦星河还是不打算外带,于是又笑着摆了摆手:“范掌柜还是将两位长辈请到店里来品尝为好。” “峦掌柜说得是,是范某考虑不周,明日……哦不,晌午你给我留一桌子菜,我带家人来吃可行?” “范掌柜的尽管来便是,今日刚好有刚采回来的蕈,还有湖鱼。”峦星河道。 “那感情好,先给我来两碗汤,面一会儿该坨了。” 其实面条范金丰还没来得及尝,蕈汤下肚后他就忙不迭来加汤,走前连拌匀都忘记了。 峦星河从柜里取出两只面碗,满满两碗汤里鸡肉和蕈多得都冒了出来,如此一看十五文钱还真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