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他老大是谁?”

“这个我真不清楚,圈子里的人就知道他的外号叫“乔四”,真人谁也没看见过。”丁磊抬手抹抹鼻涕,眼睛直勾勾盯着老赵。看他的样子,不像在撒谎。

“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糊涂?说吧,都说出来对你有好处。”

“真的不知道,我对天发誓。”犯人一听老赵这么说,顿时急了,举起手指对着天棚一通比划。

“你给我老实点儿!别张牙舞爪的。你对外星人发誓得了呗,欠收拾!”管教干部呵斥道。管教说话真幽默,和外星人都联系上了。刚才我和老赵去办公室找他,他的桌子上有本《飞碟探索》杂志,我琢磨着,他平时对宇宙探索一定很感兴趣。

老赵掐灭手里的烟头,继续问:“那么,你和同伙到和兴小区偷东西,是谁派你去的?”

“没谁派我去啊,我们不知道那房子出过人命。早知道的话,谁还敢去啊?屋子里啥也没有,只在阳台上找到个破铁盒子,我当时以为是个古董,后来怎么看都不像,就随手扔到垃圾箱里了。”

“后来呢?”

“那还有后来啊,刚走出小区就被人抓住了。”丁磊说着居然苦笑了一下,接着话头说:“那个抓我的老头以前肯定练过武术,我还没跑出100米呢,就被他按住了。不信你问黑子,他跑得比我还慢。”

管教干部在一旁解释说:黑子是他的同伙,被抓的时候掉到马葫芦里了,摔成了重伤,在看守所的医院呢,要不要去看看?

老赵说:行,一会儿去。

审讯丁磊没用十五分钟就结束了,老赵和我都觉得挺没意思的。出了审讯室,管教干部带我们去了一楼的看守所医院。那个倒霉的同案犯黑子在房间里四仰八叉地躺着呢,他的大腿被吊在支架上,大半拉儿脑袋缠着纱布。老赵简单问了几句,黑子一问三不知。说老实话,这个犯罪嫌疑人纯粹是个蠢贼,第一次盗窃就摔成这样了。他到城里的建筑公司做小工刚两个多月,因为包工头欠钱跑了,他就琢磨着偷点钱回家。没成想,他刚作案就被逮个正着,还摔了个半死。

老赵在身后捅捅我,悄悄说:他是个从犯,别问了,他啥也不知道。

出了监区,老赵和管教干部在路上互相客气了几句,就拉着我上了汽车。上车后,老赵一反常态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让我开车。看来,他真的太累了。他平时不给我开车的机会,嫌我技术差。我开车还没到半年呢,刚会开车很上瘾,还特别爱开,他就是不给机会。

扭动钥匙门,我脚下一用力,吉普车“噌”的一家伙窜出老远,把老赵吓得几乎在车里站起来了。

“你怎么开的车?”他怒气冲冲地喊道。

“呵呵,一使劲儿油门给多了。对不起,老赵。”我和他一再道歉。老赵发火的时候,千万不能顶撞,他的炮仗脾气,我可惹不起。老赵最近火气很旺,这不能怪他。案子到了山重水复的地步,眼前的线索如一团烂麻,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就是神仙也会心急如焚的,更不用说性情刚烈的老赵了。

俗话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当我和老赵一筹莫展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根本性的转机。

佟剑锋打电话找到老赵,告诉他和我下午两点去开会。老赵二话没说,开车先赶到了市局。我是最后到会议室的,中午陪柳晓菲去商场买衣服,没听见手机响铃,下午吃饭才看见小佟留的短信息。没办法,我只好先走了,把柳晓菲一个人扔在麦当劳餐厅。她看我匆匆忙忙要走,很不高兴,但是脸上没表露出来,还叮嘱我说:工作要紧,别耽搁你的正事。说完,还冲我笑了笑,她的笑容很不自然,非常的不自然。

我赶到市局时,会议刚开始。张处长在交代案情,他首先介绍了在座的几位同志,还着重介绍了一个新来的干警。那个干警是个女的,二十一二岁吧,原来在警校读研究生,刚分到基层锻炼。她坐在船型桌的左前方,我只能看见她的侧影,齐耳短发,很干练,叫的名字也很特别,洛兵,听名字很像男孩子。忽然,我想起央视开心词典的名牌主持人王小丫来,她的样子和王小丫简直太像了,整个儿是一个盗版。

我正胡思乱想呢,张处长已经切入正题了。

张处长示意佟剑锋打开投影仪,灰白的墙上出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张处长说:“大家请看,这把裁纸刀是犯罪嫌疑人丁学勤交代的凶器,昨天检验室的同志做了最终的检测,发现上面的指纹有些异样。大家知道,东子比丁学勤的个子要高,而东子脖子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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