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部分 (第1/4页)

半都是号称持重,离着前线百十里地拿着令旗令箭把手下将士指挥来指挥去,有功则是他领导有方,有过就说是前敌将士动违节度。象高强这样能露宿野外的统兵文臣真是百中无一。其实宋朝有这样的风气,倒不能全怪文臣怕死,自打太宗时就有这样的规矩,皇帝坐在宫里就能遥控千里之外的战斗,堪称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败千里之外”。常言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后来的众多所谓“儒将”们亦皆照此办理,至于太宗的嫡系子孙们更是贯彻孝道,神宗兵伐西夏时何等声势,自以为筹划周详,到头来还是一败涂地,为天下笑。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其实比热兵器要残酷得多,由于火力、通讯、交通等手段的落后,要控制同样大小的战场,冷兵器时代往往要投入比热兵器更多的兵力,而一旦失败起来,亦由此而缺乏回旋的空间,是以以少胜多的战例,在冷兵器时代更有可能出现。高强虽然自认是军事上的外行,基本上不敢乱指挥,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情,他却越来越体会得深了,好象如今,就这么一条小小的河流,想要渡过去就得花费如许精神,收复燕云谈何容易?更不要说塞外那广袤无垠的疆土了!

心中念头纷至沓来,高强总是定不下来,索性就带了自己的牙兵在各军间穿梭来去,视察一下夜宿的军情如何,当然这一趟转下来,身上的棉衣早就不知披在哪个民夫或者兵卒身上了。其实以他的家底,就算要用貂裘来做大帐也不成问题,不过高强有意博取民心,早已做好了解衣赠人的打算,既然身上的衣服更不知能穿几时,那么还是穿便宜点的棉衣为好。

这般转了大半夜,直到寅时才回到阵幕中,裹着几件毛毡和棉衣小睡了一会。好似是刚一合眼,高强便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霍地惊醒过来,定了定神,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侧耳听去时,不由得精神一振,从地上直跳了起来,叫道:“曹正!牛皋!是哪里厮杀?!”

牛皋一个箭步窜了进来,见高强将身上的毛毡都掀了开去,唯恐他受寒,要紧取一件大氅给他披上,应道:“相公安心,是杨统制率军往下游去时,遇到了敌军,看旗号便是耶律大石之军,种帅已经调大军前去围攻了。”

渡过河来了?!高强一个激灵,顷刻间已经想到了耶律大石的策略,原来他装出了要等候宋军半渡而击的架势,逼迫宋军在河边宿营,他自己却领兵偷偷从下游潜渡过来,企图趁着宋军渡河前夕予以突袭。若不是昨夜种师道派遣杨志往下游去搜寻察探,险些儿着了他的道儿!

“好你个耶律大石,果然奸诈!不过既然渡过河来了,你就别想回去了!”高强一旦定下心来,脑子立时活动开,心说耶律大石的兵又不是神兵,渡河对于他们来说一样不是那么容易,现在他渡过河来袭击自己,其兵力原本就少,想必是全军都已过河,倘若自己能够将对岸守住,那这位耶律大石不就是瓮中之鳖了?

“来人,请种……”高强出得阵幕,刚要开口叫人请种师道,忽然望见一队队骑兵正通过浮桥向对岸行进。到嘴边的话立时咽回了肚子里,指着那些骑兵问牛皋:“那不是韩统制的背嵬军?现往何处去?”

牛皋躬身道:“禀相公,那是种都统命韩统制所部两厢骑兵渡河去往下游包抄敌军后路,务必要让这路敌兵有来无回,并杨统制之兵亦已从南面包抄过去,刘统制一厢硬军列阵向前迎敌,目下我军共计三万余兵业已将敌军围住,谅来万无一失。”

“好好,调遣的好……”高强颇有些讪讪。敢情就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手下的大将小兵们已经打成一团了,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很多余?

有心想要身先士卒一把,曹正和牛皋却死活不许,说是种师道已经往前敌去了,临走时交代说中军乃是全军锁钥,不可轻动,请相公静候捷报便是。

无可奈何,高强只得骑着照夜狮子马在中军来回走动,忽然看见刘晏骑着马站在高阜上,不时抬头望望天,又望望四周,神情好似有些困惑。他催马小跑过去,老远就问刘晏:“刘大郎,正思何事?”

刘晏见问。马上不能行礼。只是抱了抱拳,方道:“相公,小人熟知此间地理天时。看这样子,好似要起大风,这季节若是刮风,必定是西北风,大利我军,那耶律大石本就兵少,如今又是逆风,乃是必败之势。小人见他作为,似是个将才,当不致如此不知天时,故而心中疑惑。”

“要起风?你……”高强本想说你怎知道,不过刘晏是地头蛇,能看出天时也不奇怪。再一想这燕地的风,高强不由得一缩脖子,心说那不就是沙尘暴么?北京的沙尘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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