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部分 (第1/4页)

高强一一用好言抚慰,仍许诸部原居各地,各自给个小官,大抵是些巡检之职,除了征些向导之外,牛羊战马不妨收下,军中给些金银绢帛之属作偿,这些东西在北地购买力甚强,算来倒也不亏了。至于那些所谓各族美女,高强只略微看了一眼,便即慨然推辞,说道王师奉大义,吊民伐罪而来,岂可行此不义之事?说话之际强忍着呕吐之欲,自觉颇为辛苦。

如此一路推进,每日行二三十里便住,半个月下来都没有遇到金兵抵抗。这一路上大多数肥沃土地都被诸女真猛安所占,高强自然不会客气,吩咐一一收归己有。待战事平定之后便好授给辽东将士。实际上大军北伐和东征,辽东的百姓亦是闻风而动,到处拓土,尤其郭药师等辽东诸军,其千户百户的编制根本就是军民一体,所到之处只将木筹一插,后面便有来自其千户的百姓划下地盘,效率极高,至于如何分配,不妨等到战事平息才来详计。

五月中,张晖的前锋已经抵达黄龙府境内,斥候甚至已经跑到距离黄龙府目力可及的范围之内,到这里还不见一个金兵的踪迹,张晖在咸州吃了一次亏,不敢冒进,退回到离黄龙府五十里处下了寨子,一面遣人飞报中军,请高强定夺。

“相公,此必是金兵知我大军北来,不敢逆我兵锋,是以火焚咸州,后退五百里至黄龙府,集兵在此以待我师。想我军粮秣远自盖州和旅顺口运来,于路转饷不易,兼之此地寒于辽东,倘若熬到秋冬之时,大雪落下隔绝道路,我兵十余万众势不能久守于此,必须南归就食,那金人世居北土,耐寒敢战,却正是他用武之时。”此时高强已然进至离黄龙府八十里的信州屯驻,闻说前锋已经进至黄龙府境内,便召集诸将商议军事,连左右两路的史文恭、郭药师等人俱都前来相会,大帐中数十员文臣武将济济一堂,陈规代为解说了当前兵事之后,便作如是说。

童贯北上随军而来,辽阳府作为全军后勤供给的枢纽,高强留下了朱武调度守御,故而随军参议便以陈规为首,他这番话虽是出自一人之口,其实也是参议们连日研讨的结果。

诸将多半都是历战宿将,这一路北上近五百里都没有大战,本已心生疑虑,听得陈规这般说法,俱道有理。花荣便道:“近闻金人已立新主吴乞买,本意其新败之后,志气必然颓唐,不意却能壮士断腕,出此计策。北土贫瘠,冬季既寒又长,粮饷转输不易,当日辽国数次攻伐女真,多驱百姓屯田为计,便是由此,岂料前锋一战失利,诸多百姓如羊遇狼,尽皆被金人赶杀掳劫,方令金人坐大。”

郭药师亦道:“正是,达鲁古城一战,金人号称破敌六十万,其实皆百姓尔,以契丹之居北地日久,亦要行此下策,可见女真之难伐。其后辽主亲征,金人不敢迎其锋,亦退守国中,闻辽主自去方行追击,有护步答冈之胜,亦不过先待敌粮尽,冬季严寒之际,尽得天时地利人和而已。今日金人一退五百里,将沿途三十余猛安之地尽数舍弃,百姓奴婢亦皆驱使北去,谅来亦是那金国新主吴乞买师法阿骨打之故智,否则难以一其国中意志。”

高强听这话亦觉有理,自己出兵和吴乞买的即位算起来几乎同时,这么大的事金国几乎是立刻就作出了决断,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的通,即此种战略本来就是金人惯用之法,大家都愿意照此行事。从咸州开始,各种情报都显示金人退的虽然仓促,但极为坚决,路上连掉队的人都极少看到,据军中捕得的女真掉队之人供称,娄室等人撤退时甚至将百姓奴婢都用绳子捆成长串,声明一人逃跑便杀全队,女真本族人也是一般无二,更有许多侦骑在后队周围巡逻,凡遇到力竭掉队的人尽数杀死掩埋,免得泄漏了消息。

“倘真如此,我军当如何应对?”在中原对北地异族的战争历史上,这种战法也不是头一回碰到了,匈奴人、鲜卑人、突厥人、羌人,不管是谁,或多或少都用过,就连西夏人也不例外,这辽阔而贫瘠、寒冷的土地,就是他们最好的盾牌。

“相公,小将以为,黄龙府近在眼前,我军兵粮足支两月,自然要一举攻下此处,趁夏时修葺城鄣,安排屯守兵民,大军趁秋末南归,待明春复来,再与金人决战。”花荣拱手道:“此计难者,无非是要守住黄龙府一冬,小将只须万军,足以一年稳守此地。”

高强闻言,不觉皱了皱眉头,向花荣道:“花节度之能,本帅深知,然而孤悬北土,敌女真重兵围攻数月,纵然得保不失,将士折损亦必惨重。况且守得黄龙府,未必能守余处,我兵退后金人复来,那降顺诸部依旧还要投靠金国去,如此往复,何时能休?若能逼使金人与我决战,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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