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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满足哪一样,在屋里来回转圈,实在是太美妙了。来的时候,听北京那个旅行社的小姐说,克鲁格特别棒,早晨起来就能看见长颈鹿在门前吃树叶,我还以为我得住进帐篷里呢。

天还没亮,就赶紧起来吃饭,想趁太阳出来前进森林。其实我特别想什么都不干,就待在那屋子里一整天,也够享受的。一个叫果菲的黑人青年作了我们的向导,开着敞篷的吉普车,驶进克鲁克原始森林。里面和动物世界里一模一样,感觉都不真实了,好像看电视一样。太阳在地平线上掀起一层红色的朝霞,袅袅的雾气从路两旁的森林里升起来,路势起起伏伏,车有时好像开在树林的头顶上,和云朵特别近,有时又像走进了低洼的河床,巨石林立暴土扬长。一会儿,看见羚羊群,有两只正在用犄角打架,一下撞到一起去,一下又分开,一只蹄使劲在地上撅起尘土来,以后再看见人跑步时先助跑热身的样子,我都会想起羚羊那架势;一会儿,几只狒狒懒散地走过,怀里吊着小狒狒,见到有车来,就停下,等着随时地喂食;一会儿有拖着长长蓝色尾巴的红色鹦鹉从空中飞过;一会儿果菲指给我们看远处的长颈鹿。天色大亮,温度也逐渐升高,路中间出现几个小土堆,一米来高,果菲停下观察一下,说那是大象拉的屎,呜,好大的一摊。果真,走不远,就遇到了大象,妈妈带着孩子。

中午饭,我们在一个小镇上吃了卷饼,依我看,跟煎饼果子有异曲同工之处,加上甜面酱会更可口的。很多游客都在这里吃饭,可能是克鲁格的招牌店吧。吃饭的时候,总是有黑人头顶着一笸箩分装成小袋的坚果来卖,有个女人,边叫卖边自己扭起来,那种黑人特有的节奏感,引来很多叫好,有些白人游客虽然不买,也抛出些硬币,那黑人跳得更卖力了,露出粉红的牙床,牙齿已经所剩无几。果菲低着头吃自己的饭,我想他是觉着有些难堪。

晚上,终于见到了那个“马尼甲”,竟然是个女的,竟然还长胡子。她坐在我们对面算账,我使劲地在桌子底下捅老公,用中文肆无忌惮地说:“胡子!胡子!”我们请她帮忙预定去开普敦的车票,她坚持要订先回约翰内斯堡,再去开普顿的票,地图上看明明是个三角形,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老公一再嘟囔:“这个小胡子女人,搞糊涂了吧。”我只着急,赶紧回到我那浪漫的森林小屋中,看遍房间的各个角落,再从各个角度看看外面的风景。 txt小说上传分享

孩子的眼睛

上个周末,寒气逼人,但是阳光明媚,我开车过了桥,到了海湾那一头的北温,闲逛。马路那一面的下头,是个船厂,站在这一头,看过去,锈迹斑斑,可惜了湛蓝的海水。我穿过马路,遇到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帽子围巾捂了个严实,手里捧了杯咖啡,双脚在原地不停地挪着,另一边,她的儿子,大概两三岁的样子,背朝着妈妈,脸向着大海,坐在便道的隔离墩上,瞪着圆圆的眼睛,小嘴巴不由的张着,有些口水马上就要淌下来,浑然不知,全神贯注地看下面的起重机来来回回地运水泥板。我乐了,那女人也无奈地乐了。

小孩子总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前日,和朋友聊天,说起另一个和白人结婚的女人。我不是很熟那个人,因为彼此可能看上去不大对路数,她那个混血的女儿,长得也让我觉着很奇怪的样子,想说混血混得不咋的,又觉着有些不厚道。正聊着天,朋友的小儿子过来,搭话说:“我属猴儿,妹妹属狗,那个凯芙属猫。”凯芙就是那个混血小姑娘,她们有时遇到一起玩游戏。朋友赶紧打断儿子,“胡说,哪里有人属猫的。”儿子肯定地说:“就是猫,凯芙长得就跟猫一样。”我哈哈大笑,总算找到有陈述句来描绘那孩子的长相了,是像猫,有些对眼,两只眼睛离着又有些远,没有鼻梁,翘着个鼻子头,可不像猫。本来也算可爱,但是她妈妈老拿她当模本去比较别人的孩子,同为妈妈的我一直有逆反心理,这回算是痛快一遭。

我们家这个也奇怪,一到吃饭的时候,就找毛病,“我不吃蘑菇!”我说:“你看看蘑菇,不是跟老鼠一个颜色的吗?”她就大口吃下去;“我不喜欢芹菜!”我又说:“你好好看看,这可是和青蛙一样的绿色哦!”她又欢喜地放进嘴里。

身为大人,我们常常很难理解小人们是怎么思想的。德瑞克有一段时间,总是把小汽车丢进马桶里,她妈妈都要气死了,他还坚持说:“我看那里面的水挺清澈的。”过了几天,只要经过他家,总能看见她妈妈和他坐在阳台上,那个朋友惊魂未定地告诉我:“前两天,德瑞克说好像可以从我们家阳台跳出去。”他们家可是在三层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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