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打杏妍宫那儿磨蹭着出来,经过他自己的老巢,碰巧遇上顺子,又给他震天动地地数落了一通,才好容易到了他爹的霜和殿。

却老远见西间门外跪着一人。

这会儿正是戌正时分,梆声响过宫门上锁,路上没什么影。李言瑾急得一头汗,只怕那跪地之人抬头发现了他。正巧碰上六七个值夜的太监,便给那太监头子做了个嘘的动作,把几人吓得半死,他混在其中,从打水的小门里进了他爹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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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黑绳·白茶 。。。

李府的头号老爷,用李言瑾他娘的话,当年他爹在宫里就不说了,就是走出去绕上一圈,也是位蜂迷蝶猜的黄白净子,惹得多少姑娘侧目回眸,那叫一个美不胜收啊。

李言瑾听久了,便忽略他爹的那副尊容,心里勾了一个傅粉何郎。今日却不知为何,怎么都勾勒不出,每每浮现个背影,转身一瞥,却是那翊先生的模样,只有摇头,穿过巨大的寝宫,难得一次仔细打量了他爹。

只见眼前年逾还历之年的老爷子仍是鬓发乌黑,满面荣光,圆鼻子圆眼,大耳朵大脸,身长不高不矮,身上不胖不瘦,宛如仍处不惑之年一般。李家多丑人,李言瑾心想,他爹如此相貌,也算是个绝色了。

“瑾儿,你何以一直盯着朕看?”老爷子也不看李言瑾,只是提着一个金钩笼子,逗弄其中一只麻雀。麻雀给皇上逗得惶惶不可终日,毛落不断,皇上虽招御医给它瞧过,却终还是秃了。

李言瑾扑通一声跪下,道:“儿子见爹日益操劳,额上的皱纹又深了。”

“你坐罢。”他爹白眼一翻,放下手中的笼子,道,“上哪儿去了?”

“呵呵,外头晃了晃。不知爹找我何事?”

“你倒是成日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爹,成日浑浑噩噩的何止我一人,为何只见你教训我,却不教训六哥?”

“哼,你真以为你六哥和你一般是个傻子?朕九个儿子脑壳儿里有些啥弯弯绕,朕会不知道?全家上下就你和老五最叫人头痛,你也见着了,你五哥……”

“皇上,不好啦,五殿下冲进来啦!”李言瑾他爹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太监已慌慌张张地进屋,后头还东倒西歪地跟了一个人,那人进屋,啪地仰面倒下,行了个大礼。李言瑾又是一头汗。

“父皇!湖北两年大旱,今年又是颗粒无收,疫病肆虐易子相食,江城知府赵连成率一千饿民上京,如今不剩三百。江西开春起便洪水不断,前日又闻垮堤百姓死伤上千,水师提督甄领翔携亲信十余人已经引咎自刎。父皇,请以百姓为重!”

一室无言。

五殿下趴着,两小太监不得不跪,倒是副稀疏平常的样子,待他闹够了,自是回去洗洗睡。这五殿下三日一小闹,五日一大闹,昨儿已来闹过,按理今儿不在账上,额外的节目大约也不至于太长罢。

皇上瞟李言瑾一眼,不言语,拎起那金钩笼子。那麻雀身子一抖,放声大叫起来,干涸的叽喳声一浪高过一浪,回旋在空阔的寝宫上方。

“瑾儿,昨日刘太医来瞧过它了,朕看着倒是好了不少。”皇上拈起一支金耳掏,伸进去戳了戳,它抖着翅膀尖叫,立马茸絮纷飞一地鸟毛。

李言瑾看看他哥黑漆漆的后脑壳儿,道:“爹说的是,儿子也觉它精神不少。”

皇上又瞟他一眼:“下月你丈人五十寿辰,该是上上心罢。”

“我哪个丈人寿辰?”

“小顺子不是说你今日上他家喝酒去了?”

“孩儿知道错了。”

“那元翊倒是标致地很。”皇上依旧让人摸不着北地和李言瑾说着,五皇子李言亭猛地抬起头来,露出白玉脸盘上一汪碧清的眼眸子。

李言瑾手心冒汗地跪在李言亭身侧,推推他轻声道:“五哥,你先起来罢。爹生气了。”

李言亭也是个倔脾气,抬头对他爹道:“父皇,请开仓济民!”

皇上这才看向他道:“哼!开仓济民,你可知道如今国库亏空到何等地步?还得养着你们这群祖宗。”

“父皇,儿臣恳请离京治水,求父皇准许!”李言亭又道,这回吓得两小太监拿额头砰地撞上了地砖。感情这五殿下是吃坏东西了,一出一出的。李言瑾也怔住,看着他哥出神。

“要去便去。”皇上倒是淡然得很。

李言亭叩了头便退出去了。

李言瑾待他哥出去,眨眨眼跳了起来,道:“爹,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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