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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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理解了死,也就不再有死亡。生已经把一切聚集在一起了,死则是分裂的结果。我们被死亡的双手撕成了碎片,死神就像神话中的地狱判官。但在我们内心,生仍然像冬天里的种子一样未受任何损伤。

这就是我们所认识的死亡。我们是在受尽死亡之苦并生活了那么多年以后才认识了这一点。现在,它终于不再那么神秘了。死被我们理解了,我们也就超越了它。从今以后,实际的死便成了我们自己知识的一个实现。

然而,我们只有理解死亡这个伟大过程的最后的潮汐才能最终超越死亡。我们不能够毁掉死亡。我们只能在纯粹的理解中超越它。我们能够接受它,容纳它。到了那时,我们才是自由的。

站在光明中我们看见了阴影,但我们却不能看见我们所处的光明,所以说,我们对生活中死亡的理解实际上是一次生的行动。

如果我们活在精神中,我们必然死在精神中,在精神中我们又必须理解死。理解并不一定是精神的,它也是感觉的和心灵的。

但是,我们同样也活在精神里。生的第一个伟大行动就是在理解中容纳死。所以,生的精神的第一个伟大活动就是在精神中理解死。没有这个理解,就没有精神的自由,没有精神的生,因为所谓创造的生命就是达到与死统一的一个完美的顶点。每当我们在精神上形成生的观念时,这个观念必须也包含死的观念。这种包含便意味着精神中出现了一个新纪元。

安宁的现实(11)

(三)欲 望

我们最渴望的是属于生这个根本的欲望。进入存在状态的欲望、获得存在的超验状态的欲望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全部的原动力,但这已经足够了。

与要求绝对生命的欲望相对应的直接的结果就是对死的欲求。我们从不承认这一点。我们不肯承认死的欲望,甚至当它已独立地占据统治地位时,我们也不承认它,我们仍然以生的名义欺骗自己。

一切无序的根源就在于人们不能承认死。“一旦我渴望毁灭性的死,我便是孤独的。”当大地上秋天来临时,人类纪元的秋天来临时,死的欲望便成为唯一的统治力量。我想杀人,想制造危言耸听的事件,我渴望毁灭,渴望分裂,我希望爆发无政府主义的革命——这都是一回事,都是属于死的欲望。

我们最渴望生和创造,这是绝对的真理。但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在向超验的存在状态发展。对很多生活了许多年的人来说,已没有鲜花盛开这类事了。许多人像腐生植物一样,生活在旧时死亡的躯体中。许多人是寄生虫,生活在旧时衰落的国家里,更多的其他人只是些杂质、混杂物。在这些日子里,许多人,大多数人靠死的冲动来到这个世界,结果发现死的冲动并不足以带他们进入绝对。他们达到了物理生命的成熟期,然后便开始走下坡。他们没有力量进一步走向黑暗,他们先天不足,出生后也只是随波逐流,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次死亡。在他们到达之前,他们就已经精疲力尽。他们的生命正在缓缓地流逝,内部正在缓慢地腐烂。他们依倚的洪水是分解的洪水、腐败的洪水,他们就存在于这种洪水之中。他们像那些大大的、不会开花的卷心菜。他们获得了叶子的葱郁和脂肪,然后开始在内部腐烂。由于缺乏有效的创造的冲动,他们陷入了严重的肥胖。就像我们的家畜、羊和猪一样,它们为生命而欢快地跳跃,仿佛它们将要达到纯粹的境地。但是,潮水没把它们往那儿带。它们变肥了,它们生存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向活着的有机体提供食物。它们只在最初的时刻生存过那么一会儿,然后便逐渐陷入了虚无。让我们来吞没它们。

许多活着的人,特别是生活在被称作衰败时期的人也是如此。他们有嘴有胃,有他们自己的可憎的意志。是的,他们同样有多产多育的子宫,并由此而带来日益增加的机能不全。但是,他们没有内在的创造萌芽,也没有勇气面对真正的死亡,他们从没有活过。他们就像田野里的羊群,用鼻子在地上嗅着,期待着能增加一些食物。

这些人不会理解,既理解不了生也不理解了死。但他们会机械地哀声哭诉生命和正义,因为这是他们挽回形象的唯一方式。在他们眼里,虚无是狡猾的暴政。他们根本不理解什么叫活着的死亡,因为死亡包围了他们。如果一个人理解了活着的死亡,那么,他就是一个处在创造核心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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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现实(12)

创造核心能够包含死亡,但活着的死亡却是被包围的,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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