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童韦凤把“权”误解为“钱”,说:“老子有钱怎着,那是老子自己挣来的,怎么,你眼红了?”

陈玲又把童韦凤的“钱”误解为“权”,冷笑道:“你那卖肉体得来的权老子不稀罕。”

童韦凤还要回骂的,但身上已被雨水弄湿,觉出些冷来,遂转身朝院外且走且说:“烂货,等着,明天与你理论。”

“哪天老子也不怕你。”

但这一句话,实在只是她气头上的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命该如此》(九)

那雨稀稀沥沥地下了一晚,第二日,老太太回来,知道事情原委后,心凉好几天。

虽然童韦凤说次日要理论,却并没有理论,倒因心中的怒气耽搁下了修水渠的事,以为自己为黄缪村寨磨脚板皮奔忙却落了这身下场不值。陈玲第二日还蓄满精神等待着与童韦凤再战,她觉得自己是得胜的将军,口中哼哼地不停唱着凯歌,不过童韦凤没来。到第三日,她有些担心了,原因有三:

一是昨日被老太太痛骂了一顿,老太太比陈玲还心急,来不及花多的时间骂陈玲,忙提一只正下蛋的母鸡去了童韦凤家,陈玲看着老太太颤巍巍的出去,又看着老太太颤巍巍的回来,那只母鸡依然在老太太手中扑腾着翅膀,挣扎着,咯咯咯的乱叫。老太太出军这样的惨败而归,在陈玲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她便有些惊慌,惶惶的听着母鸡咯咯咯的乱叫,好像是那听童韦凤挖苦讽刺威吓的声音,也好像是童韦凤获得大胜利后发出的冷笑声。老太太大骂陈玲了,“你这还不知事体的,人家是什么样的人,有得你去评说的,也不瞅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要一个闪失,我看你怎样去面对你陈家的列祖列宗。”

第二个原因是昨日张明英和李云惠来开导了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后,陈玲再次知道老虎的屁股是不容许旁人去摸的,说不定哪天便被姓童的带小分队来抓去做了结扎手术,岂不真就绝了后了。

第三个原因,陈玲想童韦凤是黄缪村寨的母老虎,凡事轻易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两日不见她的动静并不表明风平浪静了,而是波动从湖底涌了上来,这比表面的波动要强劲千百倍,在这两日里,她或许在养精蓄锐,或许是到镇上搬救兵去了——她搬的救兵就是小分队。

陈玲越加越担心,想到以往下场无不羞愧满面,再燃不起怒火,惴惴的仿佛自己的肉已被老虎撕了吃了。到第三日下午她从地里回来时,与童韦凤撞个正着,仇人见面本该分外眼红,陈玲的眼睛却红不起来,看到童韦凤的目光如电,忙低下了头,心里突突地跳。她再也没有斗志了,她知道童韦凤看到她的神情后一定会乘胜追击。

果然不出所料,晚上童韦凤来了陈玲和陈老太二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埋头站在大门的两侧一言不发,听着气势汹汹的童韦凤训斥。这一次,童韦凤不但肆无忌惮的痛骂了陈玲、陈老太及她丈夫和四个女儿,还在临末时突然一声大叫道:“陈玲你这烂母狗,你昨天不是很有种的吗,今天怎么就他妈的像堆屎了,你这贱货,别以为你这样卖乖老子便会饶了你,你等着,好戏还在后头呢。”一路骂,一路盯着陈玲的大肚子冷笑。李胡才一声不响地走出院去了,陈老太母女同时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童韦凤那冷冷的表情,心里都一阵颤抖,又急忙低下了头去,但没过两秒钟,两人做出了一个胖人都未料到的举动,竟是不约而同地向前跨出一步,噗通一声双双跪在了童韦凤面前了。陈老太道:“她大嫂,这都是我管教不好的结果,她们才做出这许多让你烦心的事,只求你别往心里去。”陈玲接道:“大嫂,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都是我这嘴巴烂了乱嚼舌根,求你不要记在心里。我骂了你,打了你,我这就向你赔个不是。”抬起右手,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顿耳刮子,直打得脸颊发青,口角流血。童韦凤见状,什么话也没说,冷哼一声,哈哈狂笑着离去了。

对于这一次的羞辱之甚,陈玲的记忆里又是第一次了,她很不愿过分的贬低了自己,想起“识时务为俊杰”的格言,仿佛一切便不是她懦弱的罪过。她想她尚没受到童韦凤侮辱,她的心里一直在说“挺直腰杆,与她干下去”,只是膝盖骨软了一点儿。她进而安慰自己,有时为了心灵的崇高,肉身委屈一点算什么。况且,她还是为了巴结童韦凤而躲避小分队,让自己家有一个男孩,这不是为了她陈玲一人,而是为了陈家。在这自慰心理作用下,她变得坦然,觉得自己还是胜利者,当那么多人的面扇了童韦凤一记耳光呢,下跪有什么,不痒不痛的,有那耳光屈辱吗?自己所受的这顿耳刮子算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