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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事后如何,见下回。

第二十八回 错里错因错衍情缘 情中情因情谱艾曲

朱兴做了新郎,却没有享受到新郎官应有的待遇和喜悦。在回红时受到冷遇,把他撂在中堂,连茶凉了都没人管。更有门外传来了浅薄嘲笑,在他心情最不好受的时刻,竟然出现极为美丽的贤淑给他斟上热茶,轰走粗俗的村妇,还回头对她嫣然一笑。自此他认为人性不灭,视她为红颜知己了。那俏皮婀娜的形象占据了他全部心扉。这无疑给他早已丧失殆尽的自尊心注入了新的活力。但现在已有了景花,得到她是绝不可能的。那也只好望洋兴叹了。

朱兴一路想入非非,待回到家里,又受到父亲的奚落,拿大舅与他比长短。自己祖上也算得上书香门第,那弃儿只不过扛包扶犁的粗人罢了,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竟负气上席划拳,妄想与他争个高低。结果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待天亮醒来,见一地狼藉,地铺上还睡了一个大男人,心里就窝了火:“怎么连大舅都睡在一个房里,成何体统?”

“睡一个房里又怎么样?”躺在他脚后的景花一头竖起来:“你于酒有多大能耐,竟去席上班门弄斧,昨夜醉吐了多少回,又从床上滚下来,还好我兄帮了忙,我一个女孩挪得动你吗?我这才叫他在这里将就一宿,倘若你有个差错也好有个照应,这难道我做错了不成?”

朱兴被妻子娇嗔责怪,细想昨夜席上多喝了几碗酒,昏昏沉沉的连怎么回屋都想不起来,至此那头还是裂开似的痛,妻子说的也在情理之中,难怪她生气。就不再提起。

又是一夜的暴风雪,山野一片银白,那些草铺和平房都像埋在雪里似的。朱家母来新屋叫吃早点,说茶水都快凉了,那汤圆趁热才不粘口。她进屋后东张西望,特地端详了媳妇的新房。床上凌乱不说,地上又是新席新被子的,乱七八糟摊着。心里就疑惑起来:小两口日上好好的,又不见口角堵气,怎么会分开睡呢,就发呆在门槛上。

儿媳洗漱去了,儿子见母亲不放心,就从床上下来收拾铺盖,说:“昨儿我呕吐,媳妇怕我污了荷花被,才把我扶到地面上睡的。到了后半夜酒醒了些,才又扶回床上。”朱家母是饱经世故的人,怎么会轻易相信儿子的话,必定是安置大舅睡的,那有大舅伴新房的,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于是借口拿些豆做过年豆腐爬上楼去。

朱家前厅雕梁画栋,徽州风格,很有气派,是一般大户人家才有的,用于红白喜事庆典或接待达官贵人的厅堂,儿子结婚就在这里举行。而后堂楼是起居房。由于造价太大,超过经济承受能力,故楼上只铺了楼板,还没隔间,因此三大间楼房都统浪在那里,楼梯间里面堆满了小山似的稻谷和少数包谷棒。只有那密密匝匝围绕谷堆的坛坛罐罐里装满了诸如大豆、乌豇、赤豆、荞麦、小麦、大麦等五谷杂粮,多半是种子。昨天她和刘师师已收拾干净,就把地铺打在中心间临窗亮处。一看铺上被窝还没有折叠,伸手进去一探,竟还有些温热,旁边还放着一双特大的旧鞋和破布袜,才放下心来。于是倒半袋青大豆,就势扛在肩上,巍巍颤颤地下去了。

朱家母下楼,景花刚从洗漱间出来:“婆婆早安!”“媳妇儿哎,你早点陪大舅过来用膳,还有那个长不大的兴儿,从小被他爹宠坏,动作总是慢吞吞的,连老虎赶来都要回头瞧个雌雄,一点性道都没有。你将替我管管。眼看到了年关,我得把豆提去浸浸准备做年豆腐。你们早点过来吧!”“是!”

婆婆叨咕个没完,景花巴不得她出去。这里又要伺候两个大男人洗脸更衣,在洗漱间又少不了与心上人亲热一番。如今有弃儿在身旁,这屋里充满温馨,生活中每个细部都有无限的情趣,连给他洗脸更衣都觉得是一种享受,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有了这一夜的销魂,就是走向断头台,天塌下来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过,她要长久的拥有他,还必须调整自己态度,改变那种任性好强的脾气。事实上,景花是一个极有心计的姑娘,出嫁前在家称王称霸,不是给家里乱出点子,就是爱捉弄人。景连自然是她调排取乐的首选对象,在家她想要的东西没有要不到手的。昨晚“巧会心上人”这出戏,也出于她的心裁,朱家母再精明也斗不过她的肚里鬼,昨夜与五哥一夜风情,她算到那个讨厌的婆婆不会放过她的,就在天亮前到楼上睡了一会,等被窝热了再回到朱兴脚后,做得天衣无缝。

朱兴等景花洗完衣裳,帮她晒到天井沿竹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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