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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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路希旸过世的早,安玥自小便由年太卿抚养,与路家关系极为生疏,但外戚的身份摆在这里,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由不得他置身事外,便应了姑姑这事,然事实岂能皆在预料,殿试当日阮青大放厥词,甚至当场作诗辱骂他□后宫祸国殃民,他怒极反笑,提笔钦点状元。

阮青高头大马披红挂彩游街结束,入宫赴琼林宴时却再也没能出宫。

说到底,不过是个报复,连碰她都不曾,至于说到才学,南沂疆域辽阔能人异士甚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过,可心里虽这般想,现下被容卿说破,事情便有些微妙。

见他眉头拧紧,容卿又火上添柴:“圆她个念想,容容少个对手,殿下耳根也能清静,一举三得的事情,殿下为何犹豫不决?”

倒像是应了她的激将法,安玥点头道:“好,如你所愿便是。”

将阮青纳为女宠一事,已经惹的路心妍勃然大怒,三番两次进宫闹腾,若是再将她放到边关,阮氏枕边风一吹,势必要与路家闹翻,秦公公在旁急的直跺脚,但又知安玥向来说一不二,纵使相劝也是无用,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见容卿得意洋洋,便也顾不得其他,出言打击道:“姑娘莫要低估了云主子,否则哪日她一旦翻身得宠,依姑娘这般张狂的性子,恐怕下场会相当凄惨。”

“多谢秦公公提醒,容容心领了,不过云岚实在不足为惧。”容卿朝秦公公拱了拱手,一脸成竹在胸的说道:“云岚在岭南受过瘴气之毒,处理不及时,已然伤及心肺,入宫后又多次自残,即便拿最珍稀的药材养着,也撑不了三年。”

“这也是孙云说的?我看她是糊涂了,搞不清谁才是她的主子。”安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容卿连忙抚摸他胸口帮忙顺气,娇笑道:“宫里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厉害的很,殿下对容容这般宠爱,旁人自然不敢怠慢。”

这副坦诚而又嚣张的模样,倒是与自己十分相似,有多自信便有多喜爱,也便无法真的动怒,他略带无奈的叹息道:“若是再多宠爱你一些,恐怕要天下大乱了。”

“这可怪不得容容,谁让她们实力如此低下,还没斗呢胜负便已揭晓。”容卿摊摊手,一脸无辜,安玥斜睨着她,问道:“所以呢?”

容卿四十五度仰望殿顶,禁不住内牛满面:“没有对手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第9章

五年前,南沂先皇驾崩幼主继位,西岐趁机大军压境,安玥亲自领兵赴边城泗洲抗击,战事持续了小半年,不但将其驱逐出境还连夺对方八座城池,西岐女皇不得不派出使臣谈和,主动要求签订三百年互不出战的和平书,并每年交纳岁贡,条件是南沂退出所占城池,安玥接受了后一条,却没理会前一条,城池也只退让四座,另外四座被屠城,其很辣决绝较之安平女皇更胜一筹,四国为之震惊,西岐却是敢怒不敢言。

十月中旬,南沂再次迎来西岐使团,其中除了负责岁贡事宜的使臣外,还有两位皇女随行。西岐女皇缠绵病榻多年,近几年情形愈发不好,立嫡还是立贤,一直是朝臣争论的焦点,而身在漩涡中心的两位皇女,此次竟然联袂出现,不免让人心生疑惑。

使团抵达京都的当晚,安玥在宫中设宴款待。

容卿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手脚麻利的在头顶结了个小髻,拿金步摇固定,余下的发丝一分为二,编成麻花小辫层层绕上头顶,最后在发心插一朵大红绢花,起身走到柜橱边,从中挑出一件粉红绣浅睡海棠短襦跟一条草绿曳地长裙,转到屏风后换上,脚步婀娜的走到若琳面前,抬起裙角原地旋转一圈,挑眉道:“这身衣裳如何?”

这世界女子多半彪悍强壮,衣着打扮以舒适方便为原则,涂脂抹粉是男儿家才干的事情,若琳对此一窍不通,每次梳妆打扮都是容卿自己来,她半点忙都帮不上,现在难得对方肯征求自己意见,她连忙恭维道:“姑娘样貌身段都是极好,就算是粗麻布衣,也能穿的摇曳生姿。”

红配绿本是大忌,容卿却能穿出艳而不俗娇而不媚的气质,主要是得益于她那张脸,知己知彼方能扬长避短百战不殆,她无所谓的笑笑,并未接话,而是抬手指向梳妆台上那面镜子,询问道:“你可知这玻璃镜是从哪家商号购来的?”

“姑娘真是博学,竟知这是玻璃镜。”若琳走前几步,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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