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部分 (第1/4页)

宗房每次都遣人跟来;照顾族人应试;也是宗房福泽所在。

虽说千里跋涉;不过沈对于此事并不反感。沈家传了几代人;血脉早就淡薄;多几分往来;也是为了日后好相见。这些有资格下场的儒生;都是族人中的姣姣者;宗房也乐意卖这份人情。

只是近些年;沈家在乡试这里有些青黄不接;上一次乡试就“颗粒无收”。不过今年;有“小三元”沈瑾在;沈心里倒是有几分把握。

至于其他几位过来应考的旁支长辈与姻亲;沈并不看好。

南直隶虽与北直隶一样;每科乡试解额都远高于其他行省;可其竞争惨烈要远盛于其他地方。

像沈家那样;小一辈中在二十年之内;出了进士三人、举人三人、生员五、六人;早已经是引人侧目。不过玉字辈子弟的灵气;也让这些人占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多是资质寻常之辈。

至于水字辈的族叔、族伯;胡子一把、儿孙都有了;依旧不死心想要举业的大有人在。不过沈瞧着他们;也就是如此。能够压着那些年轻生员;考得下场资格;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就算三年到南京一次;也不过是次次都在孙山后;陪太子读书罢了。

沈对面的年轻儒生;不是旁人;正是为了沈应试;合家回南边的沈琰

沈琰在南京的宅子;也在贡院附近;与宗房所置宅子相隔不远。沈琰在松江时得过宗房照拂;既知晓沈来南京;也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

这一走动;两下就相亲起来。

沈琰不过二十出头;又娶得是宦门之女;沈更年轻;已经是生员。这兄弟两个前程可期;沈自是乐意交好这二人。

在沈看来;沈琰与沈兄弟都非池中物;这样的子弟正应该多拉拢;怎么真的能当成外人?只是入族谱之事;有个二房在前头;就是宗房也不好就此事说什么。

难道非要通过二房;有没有什么法子绕过二房?沈心中莫名想到。

因沈珏“归宗”之事;宗房与二房如今关系不尴不尬。虽说宗房有强人所难之处;可到底是骨肉难舍;情有可原;不过二房却没有让一步的意思;这半年来并未主动与宗房往来;宗房也不好上赶子凑过去。如此一来;两家的关系算是僵了。

沈琰正在窗前眺望;三年前他也是从这里考出来。当年他运气颇佳;正好在下场前压中的考题;不知今年沈运气如何。根据沈所说;前两场他感觉都不错;文章做的比较顺溜。

要是沈榜上有名;是打发沈上京去应明年那一科;还是留在南京;三年后一家人再上京?

沈琰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之所以避到南京;就是想要疏远与乔家关系。乔三老爷明年起复;以乔家如今日薄西山的景象;少不得还要去攀扯尚书府那边。沈琰心下警醒;不愿夹在中间;被乔三老爷做文章;这才带了家人南下。

今年既是乡试之年;明年就是会试之期。沈琰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水平不够;明年那一科去不去都差不多;但是沈这里;是一鼓作气?还是再读三年书?他还是想问问弟弟的想法;并不想要自专。

外头传来鸣锣声;贡院大门开了;开始放第一牌。

沈与沈琰两人都起身;站在窗前眺望。

贡院门口;乌压压的后脑勺。等着放牌的人群;足有上千人。

沈与沈琰两人虽没在那边挤着;却打发管事守在那边门口。马车已经是预备好的;就在茶楼下边停着;只等着沈瑾、沈两人出来。

沈瑾今年二十一;沈今年十八岁;两人年岁相仿。因是同一年下场的缘故;两人之前也论过几次文章。

这次放牌;两人都在其中;就结伴出了考场。

两家的管事也在一处;便迎了上去;护着两人从人群中挤出来。

沈与沈琰见了;便结了茶水钱;下了茶楼。

看到沈亲自等在贡院外;沈瑾带了感激道:“让二哥受累……”

沈摆摆手道:“你我族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沈与沈琰是嫡亲兄弟;倒是没有说什么客气话;不过看到兄长时嘴角也是不由自主地上翘。

两家都有马车在;几人就分乘了两辆马车;离了贡院街。

一上马车;沈就低下头;嗅了嗅身上;脸上带了嫌弃之色。

“怎了?”沈琰带了关切道:“可是身上不舒服?”

沈苦着脸道:“今日倒霉催的;隔壁老兄不知怎地;一直在拉肚子;香飘十里……熏得我昏头转向;觉得自己都臭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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