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人,我看到史眼镜的忙乱和疲惫,他的书也如同他一样紧紧地绷着。他最近进了不少好书,这次也拿来一部分到书市来。半个小时过去,我们在里边筛了两遍,弄了三大抱的书出来。木兆轩也过来了,我又请他再过了一遍,然后,我先挑那摞书里的,然后才给他,中间其实还隔了一个柳如是风,好在这老兄没有我和木兆轩买书这么滥情。我挑了一抱,说实话,书不错,当然,价格稍微有点高,至少比我在潘家园买要高一些,部分书的价格也在向中国书店看齐。不过,在挑三拣四之后,还是选了一大摞,也有几十本,一共315块钱。因为钱多,犹豫再三之后,去掉了一本建国后初版的《书林清话》和《书影》,省了50块钱。然后是柳如是风的精打细算,其实还是因为价格的原因,最后只拿了一本小书,给了眼镜5块钱,小史奉送了两本《文学遗产目录》,也算是对柳兄刚才仗义执言的回报。木兆轩挑的一抱也付了400多块钱。买书的人多起来,史眼镜也开始忙起来,因为书价的高低在和顾客交涉,每当一个不成功的交易结束之后,他总是沮丧地说:真的够了,不想卖书了。这话让我想起了一周前的自己,那时,我困在“布衣书局”的迷阵里,每天重复的也是这句话。

我在“读书生活”的旧书肆上看到过史眼镜的一篇自白,说了自己的经历。一个人在北京漂的日子是我们所共有的,只不过我在某些地方比他幸运了一些,虽然也有物质和精神的困苦,但总还算能熬得过去。和朋友谈到他的时候,我们都深深记起他说话时眼神的迷茫和词语的跳跃,仿佛在躲避着什么。我没有和他面对面坐下来交谈的经历,一切判断和猜测都显得如此无力。我很想帮他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做起,他应该是个要强的人,我不敢轻易地去触动他的伤痕。

夜深了,劳累了一天的史眼镜或许已经摘下了眼镜,变成了小史。不戴眼镜的他还是卖书的他?还是另外一个我们不曾相识的故人?我忽然觉得,有可能我的思想和他的思想曾在某个路口曾经相遇过,彼此凝视之后又踏上了新路。我们的路不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走向同一个终点?

京华初访木兆轩

何家干�发帖时间:2002�07�0315∶40∶00

在“闲闲书话”里看了一些木兆先生的帖子和那些吓人的书目,猜想这大概是个两脚书橱式的、岁数不小的冬烘先生,及至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个书记翩翩的人物。说翩翩或许不确,但清瘦年轻,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

鄙人一般是不见网友的,但确知对方是PLMM除外。此次见木兆先生一是为人作嫁,帮广州的燕尘先生带书。瞧他在书话里痴痴等知堂译丛的凄苦样子,心有不忍。二是看了木兆先生贴的书目,那么多绝版罕见的书,实在让人悬想不置,要是能亲手把玩这些宝贝,肯定是难得的享受。

木先生在西,鄙人住在东边,晚上6点许,哐当哐当坐了几站路的地铁,就很轻易地在西城一家酒店的门口找到了他。像见所有网上朋友一样,第一次见面总觉得比较尴尬,尽管是通了邮件还打了电话,感觉还是不真实。本来猜想他该是北方人,可他却是寄寓在北京十几年了的南方佬;原以为他是个老气横秋的藏书家,可眼前分明是个精干的文化人。网上臆想和现实永远是不沾边儿,让人无可奈何。

见面后稍作寒暄就随他去公司,在喝了茶抽了他两支小熊猫烟以后,先前的不自然一扫而尽。十几平米的办公室里随处都是书,沙发上触手的就是刚淘来的几本20世纪50年代的旧书。缘墙的书柜,里面没有公文和文件夹,摆放的也是一摞摞的旧书。除了办公桌上的电脑、电话和自己编的报纸,让人觉得这还是个办公的场所,这间办公室简直就是一个道地的书房。

坐下后,就忍不住让他找淘来的宝贝给我看。本来是想看他收集的藏书票和毛边书的,可他收集的许多藏书票多放在家里的书房,办公室里只看到了曹辛之的一张,殊为遗憾。手头收集的有名藏书票图版应该不少,老钓翁杭约赫的这张还未曾见过,书票是贴在朱星的一本论金瓶梅的书里。现在藏书和写书的人都已仙逝,大概也想不到书籍流散到了哪里。书桌下放了一些线装书,向他请教了白口黑口一类的知识。清代的刊本不少,也有几本明代的,具体的区别,咱是一窍不通,木兆却说,看纸张即可判定年代。看来,搞藏书这种东西确实需要高深的学问。闲谈中提到他刚收到的明刊本《南华经》,因为不在这里,也没有摩挲的手福了。不过看这些宝贝,还是比较失望,内容古怪不说,字体行距也就让人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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