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部分 (第1/4页)

儿教你一回,便做得像模像样的,明明能做的好的活儿,为啥就偏懒,不愿做哩?”

“我以前……”

这回嘴碎的袁大娘又将“梁家的”口中的话给打断了,说,“哎呀,都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虽然不是汉子,以前多富贵儿的日子,都只能在梦里再过了。你还是安省过日子,免得你相公在外担心吧……”

那边厢两人一起在井缘处忙碌着。袁时一扯傅春儿的袖子,就与傅春儿一起悄悄地离开了村口的水井,取道往袁家别院过去。

路上,傅春儿忍不住出口相询:“那刘贤——”

“已经叫了梁云了。他现下为我做事,条件是我让他的妻儿也一并改头换面,与世无争地过日子。”袁时冷冷地道,语气有点生硬。

“可是,那刘贤,不大像是个正经人啊!”傅春儿想起当初傅兰儿与刘贤的乌糟事情,还有那总是不大正经的眼神。难道这人终于改娶傅兰儿之后,便改邪归正了?

“我不用正经人。”袁时这回说得更加*的,只不过他见傅春儿面上一窒,才略略改软了语气,道:“这样的男人,我自然有办法叫他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事。”

傅春儿猜袁时是在说,有弱点被他把握着的人,才能够更好地为他所用。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愿吧,那梁云,容貌全改,而且眼下做起事来的那性子,也叫人无法与原先那个刘贤联系起来。而傅兰儿,似乎也有合适的人可以管束她——

傅兰儿的那个性子,从小被傅元良夫妇给惯坏了,爱慕虚荣不说,别人对她好了,那都是当然的,别人不理她,那便是欠了她的。其实现下想起来傅兰儿的事情,广陵傅家未尝没有责任——若是当年能够拉下亲戚的情面,狠狠地教训一顿傅兰儿,或许她后来也不至于闹到那样。

“这个袁大娘,是村里出名的刀子嘴豆腐心,最是个嘴上琐碎的。外头嫁了多少媳妇子过来,愣是没有人能说过她的。有她盯着,或许能将你堂姐给扳上一扳,磨一磨这好逸恶劳的性子。”袁时猜出了傅春儿在想什么,出言安傅春儿的心。

“这样的村居日子,我兰儿姐,未必能过得下去,她若是起意回江都,或是回广陵,那便又如何呢?”傅春儿忍不住问。

袁时登时笑道,“这个简单,袁家村的村长,不会给你大姐路引凭证。这里出去不到十里,有一处关隘,她没有这些,立马就会被赶回来的。”

原来竟是这样,傅春儿心里微微叹气,或许只有这样,自己这位大姐才会消停些吧。

两人走着,远远地能见到袁家的别院了。这时候袁时的脚步,一时慢了下来。傅春儿心知袁时这便要告辞了,一时不晓得说什么好。

袁时却紧紧盯着傅春儿面上,极冷静地说:“听说纪解元腿毒还有一些无法拔除的,我以前也见过这样的情况。”

傅春儿一愣,连忙收摄了心神,将袁时的话,一字一字都默记于心。

“如果只剩一些肿毒无法拔除,便要问问患者,当初是不是曾经受过水中毒虫咬啮。如果曾经被咬过,先期肿起,后来正在消肿之际,又中湿毒,便会是这副症况,诊治的时候,需要配上用蛇药或是类似去腐毒的药物……”

傅春儿越听越奇,待袁时说完,她由衷地钦佩:“袁大哥,想不到,你于这一道,竟然比纪家老祖所知还要多。”再联想到当时纪家能这样快地通过靖江王寻到蜂场,傅春儿甚至相信,纪燮的腿伤需要蜂毒来治,这也是袁时一早就料到的,因此才会有这样一番安排。

袁时听了她这番恭维,苦笑一声,道:“这个不是医术,只是去毒,都是过苦日子的人才琢磨出来的。纪家老祖见多了榻上富贵病,哪里曾见过腊月里疏浚河道的苦力,还有那三九天里顶着寒风去休整盐田的奴下……他们能活到三十岁上头,已经是少见了,我识得一人,便是因为腿疼难耐,又不得医治,生生咬了舌自尽的……”

傅春儿心中黯然,晓得袁时曾经历遍苦事,可是却没想到,他所经历的人间苦楚,或许远比自己能够想象的,还要多上几分。

“不说这些了,”袁时突然转过了话头,“我刚刚说的,你可都一一记住了?”

傅春儿点头,袁时便说:“我这要走了,今日午间要赶到广陵府。对了,祝你与纪解元婚姻得谐,若是有机会,我自然上门讨一杯水酒。”

傅春儿朝袁时微笑,谢过了他的好意,说:“袁大哥,那时再见!”

袁时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好似“再见”两个字像千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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