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部分 (第1/4页)

张须陀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他是弘农人;弘农的贵族都是杨氏的附庸;所以他自从军开始就追随老越国公征伐天下;这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当他终究因政治派系之间的倾扎而离开了军队;离开了他浴血厮杀的战场;离开了战绩和功勋;离开了他的理想;尤其西征、东征;如此重大的战争;他一个老军竟然成了看客;这让他更是倍感痛苦和愤懑;亦让他无比的痛恨政治和政客。

幸运的是;齐鲁叛贼蜂起;他得以“重操旧业”;也看到了重返卫府和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希望;然而;让他饱受挫折的政治和政客就像阴魂不散的幽灵;争先恐后一般降临到了齐鲁大地;刮起了阵阵阴风;大有把他席卷而去之势;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张须陀身份地位权势实力都有限;面对一大群军政大佬;他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一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所以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场剿贼之战上;只要他打赢了;击败了叛贼;稳定了齐郡;确保了水师渡海远征;他就必然能赢得圣主的褒赏。

现在张须陀对小越国公已经不抱太大期望了;试想小越国公位列中枢数年了;不但未能把手伸进军方庇护老越国公的老部下;反而在东征如此重大战争中都只能留守东都作壁上观;可见他在权力顶层中的处境远非看上去的那般光鲜。

张须陀指望不上小越国公;做为河洛工贵族集团的一员;他又不能改换门庭;所以只能自力更生了。而经过这些年的挫折;张须陀也得出一个结论;当今朝堂是改革派的天下;圣主是改革派的领袖;只要跟着改革派的思路走;中规中矩地做好改革派下达的任务;自己或许便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基于这一结论;以及当前东都政局和齐鲁局势的现状;张须陀做出决断;就算彻底得罪了齐王杨喃;也决不冒险得罪圣主和改革派。得罪齐王杨喃大不了被关陇本土贵族打压;但得罪了圣主和改革派;不要说仕途了;恐怕连性命都危险。所以张须陀对于贾务本的告诫根本不放在心上;虽然明知自己在对待齐王杨喃这件事上做得过“火”了;必然会给自己和齐郡埋下难以预料的祸患;但前车之鉴太多了;血淋淋的教训丨怵目惊心;张须陀自知能力有限;一个不小心掉进皇统之争的咆哮漩涡必定是尸骨无存;还连累无数。

“明公;从当前战局来说;若能与齐王大军配合;前后夹击白发贼;必能把白发贼赶出齐郡战场;如此一来;齐郡战场上的形势;就非常有利于我们与水师联合围剿河北及齐鲁两股反贼。”

秦琼说话了;这个想法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秦琼对齐郡战局的看法与张须陀一致;但最后张须陀拿出的决策却与之前对战局的分析和推演距离甚远;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这导致两万将士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承担了极大风险;这与张须陀一贯的作战风格明显相悖。

水师副总管周法尚在书信中明确警告张须陀;不要盲目自信;不要妄想一吃三;能够与水师配合;吃掉两股反贼就已经很不错了。以周法尚的军事经验;在齐郡战场上的官军实力占据明显优势的情况下;为何还如此谨慎?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谁也不愿宣之于口。

周法尚的谨慎一方面是出于齐王杨喃有谋夺齐鲁控制权的野心;另一方面则因为水师长史崔君肃出自清河崔氏豪门;有维护山东尤其是河北利益的强烈诉求;所以当张须陀这个关陇人和周法尚这个江左人;联手剿杀河北和齐鲁反贼军的时候;谁敢保证崔君肃不会在关键时刻下黑手?

那么如何确保“一吃二”计策顺利实施?首先必须击败白发贼;把这股实力最强的叛军赶出齐郡战场;从而给张须陀和周法尚联手剿贼赢得充足时间。现在齐王杨喃就在泰山脚下;就在中川水边;就在沙沟和山茌一线与白发贼激战;只要张须陀权接受齐王杨喃的邀约;两军前后夹击白发贼;必能一战而胜;暂时解决掉白发贼这个最大的威胁。

然而;如此一个必胜之策;张须陀竟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为什么?这其中所蕴含的战机他看不到?如果他不抓住这个战机;其中所蕴含的危险就会无限放大;白发贼极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冒险分兵;一部继续阻击齐王杨喃;一部则从张须陀的背后展开攻击;如此就形成了河北反贼牵制周法尚;而白发贼则乘机与齐鲁反贼夹击张须陀之不利局面。白发贼和齐鲁反贼攻坚不行;不代表他们野战就不行;而失去了坚固城池刚刚扩军的齐军;是否有能力抵挡两股反贼的夹击?如此清晰可见的巨大风险;张须陀难道看不到?

张须陀看了秦琼一眼;神情复杂;良久;他终于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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