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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巴苏著书,第36页。

在贝特兰从美国转赴英国之前,即1938年5月间,宋庆龄已带着感激心情写信给他①,告诉他保盟在香港已日趋活跃:

①贝特兰1986年12月与本书作者的谈话。

“由于你的热忱和辛勤帮助,我们的保卫中国同盟终于开展工作了……我们很感激你推荐了沙尔文一克拉克夫人……一位了不起的帮手和有办法的组织者……我们在这里的圣约翰大教堂举办了一次英美中画展,甚至香港总督也偕夫人光临了……香港大学副校长邓肯·斯洛斯本来怀疑我和保盟是‘一群激进分子出来做宣传’,也专门发表了演说。”

由此可见,保盟那时不但已在开展工作,并且已在扩大——就像它在以后几年里继续做的那样。它通过艺术活动的接触面也在扩大。在当时的中国,最好的艺术家、作家、剧院主持人和电影制片人及影剧演员,都是进步分子。

这一年下半年和第二年,贝特兰在澳大利亚和他自己的祖国新西兰为保盟进行了同样的宣传工作。

1939年中,贝特兰护送一支运输救济物资的卡车队,从香港经由法属安南(今越南)深入中国腹地。①在这支车队里还有英国工业家桑尼克劳夫脱捐赠的新式救护车(附设有手术间)。尽管频频遭受空袭之险,并且“它那美丽的流线型车身去掉了某些东西”(贝特兰语,指这辆巨大车辆的尾部被去掉了不少,以适应公路上的急转弯和太小的渡船),它总算开到了八路军西安办事处,“‘感谢同志们’,办事处的人们这样说。‘我们能用上它的’。”

①宋庆龄自香港致贝特兰信,1938年5月25日。承贝特兰向本书作者提供。

同车队一起抵达的还有新来的医生,其中之一是年轻的德国人汉斯·米勒。他同白求恩和几位印度医生一样,在抗日游击队中工作,不过他工作的时间要比他们都长一些——在随同游击队作战时,他有时成为部队里仅存的最高级军官,就由他担任指挥。他一直活到90年代,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担任过各项职务,其中一项是北京医科大学副校长。

国民党的封锁越来越严,所以这成了载运保盟物资去延安的最后一支车队。下一支车队是由“公谊救护队”提供的车辆、由两位英国救济工作者押运的,但没有能到达目的地。本书作者多年前对此曾有记述:

“……八吨药品专门打上了美国和英国组织的标记,委托给了英国救济运输单位的埃瓦特·巴杰和菲利普·赖特,让他们送到延安去……听说蒋介石同意了。但到了陕西省一个封锁点三原,这批药物被阻。他们将药物存放在城里大英浸礼会,又与当局洽谈。国民党最后提出,药品不准运到游击队医院去,他们可以分给中央陆军医院。他们说,中国兵不就是中国兵吗,哪儿都一样。

“但这批供应物资终究也没有运到重庆陆军医院去。在争吵进行时,三原地方当局曾逼迫大英浸礼会交出药品,扬言要是不交,便对他们的传教活动进行报复。后来我看到这批药品在西安私人药房内以黑市价格出售。

“……要说在那些战争岁月,由于药物的封锁而造成成千上万人的死亡,并不夸张。几年以后,当外国记者们(本书作者也在其中)访问解放区时,他们发现三原县没收药物的事已成了典型象征……人们每提及此事,因为自己的同志缺少简单的外科器械或几粒磺胺药丸而死亡,就感到极大的愤怒和痛苦。

“……国民党,正如孙中山夫人一语道破,它划了一条横贯中国的虚构线,在虚构线一边的抗日战争伤兵能受到照顾,在另一边的伤兵则不然。”①

①贝特兰着《穿越中国战场,随救护车赴西北的行程(战地报告)》,《保卫中国同盟新闻通讯》,第116—126页。

要成为宋庆龄领导的班子的一员,必须同历史的主流同呼吸——保盟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有鲜明的原则性和统一战线的工作方法——如同宋庆龄本人一样。

保盟的任务,像她经常明白宣示的,不仅仅是人道主义的救济工作,而是为中国人民的抗战事业服务。

保盟不接受当时在国外过份流传的观点,即:认为对中国的救济援助应该是一种在中国土地上由外国团体分发的慈善施舍,或者作为施加恩惠或影响的工具。它首创了一种全新的观念——捐赠者和受惠者之间应该是一种共同反对法西斯敌人的平等关系。

同时,在中国国内,它反对国民党政府企图把持同外国救济团体的联系。它认为这个政权不代表中国人民,而只是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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