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第1/4页)

宝龄原最不怕的便是药苦,前世生病时,比苦药更难受的化疗她都挺了下来,本是不需要那些甜食来骗下去,但不知为何,她却伸出手,捡了一粒含在嘴里。

糖衣在嘴里融化之后,冰凉的甜变作了另一种松脆的香气,她郁闷许久的心忽地明朗起来,原来甜食真的能令人心情舒畅。

她抬起头道:“拾巧,帮我个忙,替我问问隔壁的情况,还有——”她顿了顿才道,“给我看病的那位大夫在哪?我想见他。”

拾巧愣了愣:“小姐牵挂府里,拾巧自然会去替小姐问问府中的情况,只是,那大夫……是个世外高人,性子孤僻,答应给小姐看病已是不易,小姐醒来的头一天,他便已经走了。”

“不是阿离?”宝龄皱皱眉,才突然想起,那人的头发似乎是棕褐色的,并不是阿离。

“阿离?”拾巧一愣,神情有些古怪,“自然——不是。”

宝龄听邵九说过,那毒名为流年光,听起来便是十分厉害,想来虽有什么手札阿离却也无能为力,所以才从外请来了一位高人。

她这么想着便道:“那我能不能见见阿离?”

拾巧的神色更为古怪,嘟囔着道:“他……他病了。”

“病了?”宝龄意外地抬了抬眉,想起那神情冷漠,却独独让她感觉舒适、亲切的少年,她不由得道:“什么病?严重么?”

“也不怎么严重。”拾巧垂下眼,“若小姐想见他,我便去通传一声。”

“算了,既然他病了,就让他好好养病吧,等我能走动了再去看他。”宝龄摇摇头道。

让宝龄意外的是,只不过过了半天的功夫,陆离却来了。

一向沉静冷漠的脸显然苍白了些许,一双原本凌厉的眼眸里有几分疲倦,想起他这几日病着,宝龄开口道:“你的病好了?”

陆离看着她,看得很专注,片刻仿佛浮起一丝笑容:“无妨,普通风寒而已。”

他突然出现的笑容让宝龄有些惊讶,与此同时,又有说不出的温暖,她亦跟着笑一笑,却很快敛去笑容,进入了正题:“我叫拾巧请你来,是有事想请教你。”

“说吧。”陆离毫不犹豫地道。

宝龄想了想,苦笑:“那天,你家公子跟我说了一些话,我不太明白,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说话有半句没一句,喜欢故弄玄虚,神神秘秘,弄得别人一头雾水,所以,我想问问你。”

这是她在心底很久之前便对邵九有的看法,只是在邵九勉强,她不会说出来,不知为什么,在阿离面前,宝龄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个自己,说话不需要思考,心里有什么便都说了出来。

陆离明显怔了怔,有那么一刻嘴角竟还抽搐了一下。

故弄玄虚?神神秘秘?

她居然这样形容邵九,在从前这是绝不可能的事。邵九在她心中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她却很少在人前提及他,因为只能仰头看,所以深藏在心底,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纵然明知是她,但陆离心中还是忍不住惊讶,而同时,他却又有另一种感觉,他似乎更喜欢这样的她,不再那么少女老成,不再那么冷漠或满腹心事。

即便是伤心,也是痛痛快快的。

然而宝龄的下一句话却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阿离,你是大夫,你或许会知道,我身体里的毒之所以能解,是靠了什么人帮忙。”

“自然是大夫,却不是我,那位大夫……已经走了。”陆离略一迟疑便道。

关于希郎便是白朗的这件事,她本是知道的,不仅知道,她进顾府时,希郎亦是她的接应人,两人均直接听从邵九的安排,轻易不会接触、见面,但遇到突发的危险状况时,亦是心照不宣、相互照应的。只是如今,她既然忘记了,他自然也不能说。

与拾巧说的一样。宝龄接着道:“我是说,除了大夫之外的人。譬如,我的什么至亲之人。”

她刚才听到邵九说起能救宝婳的方法,心中便是咯噔一下。

宝婳与她中的毒相同,邵九却说,要除此毒需要什么至亲之人的帮忙,还叫她去问问阮氏,这么说来,她身体里的毒性得以除去,难道也是因为什么至亲之人的帮忙?

但至亲之人……她微微怅然,在这个世间,严格来说,她并没有至亲之人,要说有,也是顾宝龄的。

但顾老爷不在了,宝婳如今自身难保,剩下的一个……她深吸一口气,阮氏又怎会救她?

这几日她百思不得其解,邵九却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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