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这时,他害羞地笑了笑。虽说他不赞成这样的看法,爱玛还是确信她没有说错。

“今天上午你就要走吗?”

“是的;我爸爸要来接我一起回去,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了。他随时都会到的。”

“难道五分钟的时间你都挤不出来去看望一下你的朋友菲尔费克斯小姐和贝茨小姐吗?太不幸了。贝茨小姐喜欢争论,意志坚强,恐怕你也受到潜移默化了吧。”

“是啊——我已经去看望过了。我恰好路过那里,于是就顺便进去了。这件事做得很对。最初我只想坐三分钟的,由于贝茨小姐有事出去了,因此我便多呆了一会儿。她不在,我认为应该等她回来。别人见了她这个人或许会笑话她的,一定会这样;谁都轻视她。我觉得应该去看望一下,然后——”此时,他若有所思,站起来向窗口走去。

“总而言之,”他说,“伍德豪斯小姐,或许——我想,你可能已经察觉到——”

他凝神注视着她,好像要把她的心思看透。她几乎惊得目瞪口呆。这好像预示着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而她却希望此事不要发生。因此,她强迫自己说话,希望借此转移话题。于是,她轻声地说道:“我很赞同你这样的做法。你去看望她们是理所当然的——”

他默然无语。她猜想他正在注视着她!也许正在回味她刚刚讲的话,想琢磨出其中的含义。她听到了他的叹息声。当然,他有理由这样做。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她是在鼓励他。一阵难堪过后,他重新坐下来了,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原本想,如果我能把余生献给哈特菲尔德,那太令人幸福了。我对哈特菲尔德产生感情了——”这时,他又保持沉默了,又一次站了起来,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他比爱玛所预料的更倾心于她!要是她父亲不来的话,谁也无法想像会有什么结果。稍过片刻,伍德豪斯先生走了过来。他强打精神,静下心来。

接着,只过了不一会儿,眼前的这场尴尬局面就消失了。威斯顿先生有事要办时,总是雷厉风行的,对没有把握的事从不轻易下手,对不可避免的事情也不会延迟。他说:“时候到了,你该走了,”弗兰克·邱吉尔虽然在唉声叹气,而且的确如此,也只好答应了。他站了起来,向他们辞别。

“我会随时了解你的情况,”他说,“我感到莫大的快慰。我会听到有关你们的一切情况。我已经让威斯顿太太随时写信给我。她愉快地答应了。哦!对远在异地他乡的亲人思念时,能有个女人跟我保持通信联系,那太幸福了!她会告诉我一切情况的。见信如见亲爱的海伯利。”

他们讲完后,友好地握手道别。弗兰克·邱吉尔走出屋子,门很快被关上了。这次他是急急忙忙离开的——他们的见面也很短暂,他就这样离开了他们。他离开后,爱玛觉得很伤心。她不难想像他走后对于他们这个小小的社交圈子是多么大的损失,她甚至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变化实在太不幸了。自打他来海伯利后,他们几乎每天都要见面。毫无疑问,他呆在伦多尔斯的这两个星期是令人愉快的——而且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每天一大早,她都急不可耐地跟他见面,而且一直相信他思维敏捷、谈吐高雅、文质彬彬、殷勤周到!那两个星期太让人留恋了,现在重新回到哈特菲尔德以前的那种生活,真是令人无法接受!最令她高兴的是,他几乎已经告诉了她,他对她产生了爱情。至于他的这种感情是否真挚和强烈,那暂且不提。不过,眼下她确信,他的确在热恋着她。这种信念,加上其他种种猜测,使她认为自己没准儿也对他有某种感情了,虽说以前她一再提醒自己千万别忘乎所以。

“我相信是这样的,”她说,“总是萎靡不振,神经兮兮的,觉得对家里的一切都烦透了!我恐怕陷进去了,假如不是这样,那我就是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人——起码好几个星期都是如此。是啊!一些人觉得是件不幸的事,而另一些人则持相反的意见。纵然不是为了舞会,为了弗兰克·邱吉尔吧,有许多人一定会跟我一样感到惋惜。不过,奈特利先生呢,会幸灾乐祸。现在他如愿以偿了,他可以跟他那个亲爱的威廉·拉金斯共度良宵了。”但是,奈特利先生并未如她所想像的那样高兴。他说不是因为自己而觉得惋惜,要是他这么认为的话,他那非常高兴的样子会让他不攻自破。他语气坚定地说,是因为别人的失望而使他觉得可惜,还亲切地对爱玛解释道:“爱玛,你跳舞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这次舞会没搞成,真是太遗憾了!”

她在见到简·菲尔费克斯之前那些日子里,一直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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