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不论阿涛姑娘身在何方,身后一定会有大公子在啊。

“不提他!”阿涛头一扭,又重重哼一哼,很是气愤的样子,“今日我才不要见他!我说啦,我在学会雕花之前请他不要烦我,可他上午答应,下午偏故意跑去逗我,害我一直不能专心。哼,不理他!”埋头抱怨了一刻,侧首瞅一眼望着自己怔怔发呆的年轻男子,阿涛抿唇低语:“伍先生,你有心事对不对?”总会常常无故呆立许久,总似有无边无际的愁苦围着他。

“啊?没……没有。”惊诧于阿涛不同旁人的敏锐观察力,伍自行不自然地一笑,匆匆带过这个话题,故做轻松地笑问:“阿涛姑娘进府不少年了吧?”

“嗯,”低头细算了一刻,眯眸微恼,“十年了吗?大概没那么久吧?”也不太肯定,一直醉心于雕玉,从没想过自己已入府多久了。

“十年?”伍自行一叹,“阿涛姑娘为何进府呢?”

“玉,雕玉。”简单明了。

“为学雕玉之技?!”好惊讶。在这严格禁锢女子才智的年代里,一名女子,也可以如此吗?

“是啊,我家穷,弟妹多。进府当丫环,一来可减轻爹娘负担,二来,也为自己兴趣。”这些话,今日是第一次对外人提起。

嘻,不怕,伍先生不是坏人。

“你喜欢雕玉?”身为女子,可以为自己的喜好努力争取吗?

“我爱雕玉。”肯定地点头更正,“爹爹讲,爱便要去争取,所以我进府来。”因为聂府有全中原最好的玉雕精品及最出色的雕玉师父。

伍自行一时哑口无言,她,真可以为了自己的爱好而活!

可“她”呢?“她”的存在,只为了谋利,利到了手,也是“她”任务完成之时,是“她”被毁之时!

同样身为女儿身,竟如此一天一地云泥之别!

恨哪——

“伍先生?”试探地轻唤一声,阿涛心中是深深的同情,伍先生一定吃过不少的苦,“伍先生?”

“啊,真对不住!自行又闪神啦!阿涛姑娘请勿见怪。”歉疚地躬身勉强一笑,伍自行强振精神,“这府中人都对阿涛姑娘很好,大公子对姑娘的宠爱就更不用提了。”几乎将这小女子怜惜上天去,“自行十分羡慕呢!”为“她”,因为“她”从没真正享受过他人的宠爱哪!

“他们也对你好。”静静望着那似含有无限悲苦的幽瞳,阿涛柔声道,“大家也真心对你,因为咱们是一家人。”点点头,“一家人。”

“一家人?”如遭雷殛,他猛地一悸,无意识地重复,“一家人吗?”

“是啊,因为——”话却被打断了。

“阿涛!”

如一阵急旋风般,从两人身后猛刮过来,气势汹汹,急冲过来的高挺男子身上不复见以往的沉稳,斯文俊朗的脸上挂满焦急,“你怎又独自跑出来?若迷了路怎么办?”他这个小妻子,若说缺点,最出众的一项便是:迷路!天生便是一个小路痴。就算已入府十余年,对这府中方位格局依旧摸不清,常常围着一个地方绕啊绕,总找不到自己要走的路。

“大公子。”同阿涛回身迎向已快急疯的男子,伍自行躬身行礼。

“啊,伍先生也在呀!”长吁一口气,担了半天的心总算回归了原位,这才看到妻子身旁尚有一平常男子,冲伍自行点头为礼,聂修炜展眉一笑,“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拦住了阿涛,不然她不知又要绕到哪里去啦!”

快步奔到妻子身前,伸手要拥她入怀,却被阿涛向后一闪,躲到了伍自行身后。

“阿涛!”

“不理你!”伸手轻轻拽住伍自行衣袖,躲在略高于自己身形的男子后,阿涛绷起了圆脸。

冲也已沉下脸的聂修炜尴尬一笑,伍自行手足无措,他并不想掺和别人的家务事啊。

“阿涛——”轻叹一声,聂修炜笑得无力,“不要使性子好不好?你看伍先生多为难?”

对于一个惯于与人保持距离的人来讲,被别人一下子靠近,绝不会乐意的。

歉然地瞅一眼不自在的年轻男子,聂修炜抱歉地一笑:“伍先生,让你见笑了。”心中也微讶,阿涛从没对自己及箸文以外的男子如此——亲近过!

“伍先生才不会笑我。”话虽如此,依旧绷着圆脸的阿涛还是慢慢移出了伍自行身后,与他齐肩而立。手,却依旧握着他衣袖不放。

“阿涛……”

不知该哭该笑,爱上这么一个只用心在雕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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