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 (第1/4页)

扬唇挑眉,舒莲漾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风姑娘糊涂了么?我是公主的侍女,公主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

完美无缺的答案,看来她并不打算坦诚,初染一叹,复而重新躺了下来。云霞蒸蔚,照得那片荷塘分外妖娆,瑰丽如血的红,漫漫无际。

“你不是要杀我么?现在是个好机会。”初染的声音不变喜怒,平静无波。

舒莲闻言果真一滞,眉宇间有动摇之色,掩在袖中的手已然紧握成拳。可这种状态也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她便冷静下来,微微一笑:“风姑娘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你我无怨无仇,我杀你做什么?这等玩笑,风姑娘可别再开了,我胆子小,禁不起吓。”

初染没有答话。假作真时真亦假,她一番肺腑她却是不信,看来顾虑过多未必是好事。想到这里,初染忍不住笑出声来,低低地,一直笑到流泪。闭上眼睛,眼泪却愈发凶,那努力扯出的笑容,终于垮了下去。

“怎么哭了?”

朦胧中,有人抬手为她拭泪。他的声音很暖,动作也极尽轻柔,衣袖间隐约有淡淡的檀木香味,这种香味,没来由让她觉得心安。

这声音。。。。。。

初染一怔,直觉地推开来人,抬头,她望进了一双幽深平和的眸子。

“原以为你睡了,哪知却是在哭,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哭的。”秋慕云似是很高兴,言语中颇是欢喜,“原来我还在想,究竟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你想哭的时候就只是哭,而不是笑。。。。。。”

“秋相此番前来,是有何贵干?”初染蹙眉,满脸戒备。

秋慕云不答,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周边物景,啧啧点头:“风姑娘住得可惯?”

明显的言不对题,不过也不是头一遭,初染早就见怪不怪。若在平常,她多少总会敷衍几句,可今日实在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同他拐弯抹角。“我累了,既然秋相无事,失陪。”翻了个身,初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背后的人顿时也沉默了,停了一停,他道:“我今日来,的确是有事要与你说。——靖宁王,在这里待得长了些。。。。。。”

原来如此,初染不禁冷笑:“这话你该与他说去。赶人这种缺德事,我可不做,也做不来。”

“风姑娘这话有失偏颇。”秋慕云仍是平和语气,“靖宁王身系朝中大局,政务繁杂,如今在此滞留余一月,实在是怕叨扰了他。再说,这官场中人,多少有些嫌隙,有些话说出来反倒变味,所以想请姑娘帮忙。”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初染心中暗骂,嘴上却道:“秋相抬举了,我一介俗人,与他又非亲非故的,如何请地动这座尊神?再说,人家都不急,秋相你急什么?”

秋慕云不接话,唇边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其实,只要你离开,他定不会多留。”

甚是温和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让人觉得不大真实。

绕了个大圈子,原来是为的她!初染顿时气血翻腾、急怒攻心,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不满与愤懑,纷纷越闸而出,汹涌如潮。

“秋相看我不顺,大可叫人支会一声,何必如此纡尊降贵!”“霍”地转过头去,她朗声大笑,那指着秋慕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你怕我碍着他,怕我坏了这婚事是不是?有本事,你就再掳我一次,这回可千万做个干净,省的留着我碍了人家的眼!”

初染越说越凶,喘息愈渐粗重,随着几声重咳,又吐出一口血来,触目惊心。秋慕云大骇,刚伸手欲扶,却被她狠狠推过一边。

“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有些着急,“你病得不轻,有话以后再说,我去传御医来。”

“不用你假惺惺!”初染不领情,踉跄着后退,那苍白如纸的容颜,悲凉而绝望。“我是哪里得罪了人,让你们所有人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难得最我好的人,也会在笑的时候捅我一刀?!慕容萧算计我,你也算计我,你们谁不在算计我利用我?!毓缡对我好,我也对他好,我不想看他伤心难过,不想他这样活一辈子,这又有什么错?!现在他让了步,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像你们一样,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满意?!”

初染声色俱厉,疯了一般嘶吼出声。

秋慕云沉默。

印象里的她总是安静平和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是一泓澄澈如镜的碧潭,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撩拨她的心房。不会生气,不会惊慌,所有情绪都藏得很好,就连笑容,也只那么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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