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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文学。

郑震铎意识到林子轩的《边城》和现在以批判农民为主的小说不同,这是另一种看待农民的方式。

他们这些新文化的领航者,以为自己代表着先进的一面,扮演者拯救者的角色,时常大声疾呼,要把愚昧的农民唤醒。

但却忽略了民众善良淳朴的一面,这虽然和这个时代的潮流不符,却是值得赞颂的。

而且,《边城》的文字极为优美,让郑震铎非常诧异。

林子轩出道以来,被人诟病最多的是没有文采,写的小说大多都是平铺直叙,太过直白,很多文人用这一点攻击林子轩的学识修养太差。

如果他们看过《边城》,就知道这种攻击是多么的无知。

郑震铎不由得轻笑起来,想想也是,一个能把诗歌写的那么优美的诗人,如何会不懂的文采,或许,只是不愿意卖弄罢了。

他甚至猜想,林子轩之所以把小说写的那么直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看懂。

这一点,无疑值得他们这些作家学习。

你写的小说,想要让民众觉醒,可民众根本就看不懂,这不是白费功夫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名之争

郑震铎把《边城》拿到《小说月报》的编辑部进行讨论。

一般来说,刊物的主编有着极大的权利,决定着整个刊物的风格。

就像周瘦绢对于《自由谈》,严独贺对于《快活林》一样。

沈燕冰主编的《小说月报》风格鲜明,就是一座现实主义文学的阵地,给予鸳鸯蝴蝶派等旧派文学不遗余力的批判,直到把它们从文坛上清扫干净。

可以说,在这个时期,文学研究会和创造社的目标是一致的。

鸳鸯蝴蝶派的反击,商务印书馆内部派人插手,导致八月份的《小说月报》迟迟不能定稿,无法排版付印。

编辑部选定的稿件被商务印书馆的人员否决,商务印书馆选定的稿件编辑部又不想刊载,双方往往为了一篇稿子争执不休。

他们争的是一种立场,是《小说月报》以后的风格,到底是保守还是革新?

郑震铎在其中起到了协调的作用,他不像沈燕冰那么的激进,明白想要让《小说月报》继续掌握在文学研究会的手里,就要进行一定的妥协。

特别是在这个僵持不下的时候,这不是退让,而是要讲究斗争的策略。

《小说月报》每月10日发行,留给编辑部的时间不多了。

《边城》的出现引起了编辑部和商务印书馆派员的注意,特别是看到小说作者的时候,他们都诧异了,这是那个林子轩么?

林子轩极少向其他刊物投稿,他有自己的报纸和书局,唯一的例外就是《快活林》。

这个很好理解,严独贺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在《快活林》上刊载小说很正常。

以林子轩的名气,不是没有人向他约稿,只是很少能得到稿件,最多就是一两篇文学评论性的文章或者是随笔小品文。

至于小说,没有人成功过。

所以,郑震铎能拿到林子轩最新的小说,这是实力和人脉关系的体现。

众人轮流大致的翻阅了一下这篇小说,商务印书馆的人员没有意见,这篇小说没有任何激进的思想,也和鸳鸯蝴蝶派挂不上钩。

应该是林子轩自己独有的风格。

文学研究会这边就犹豫了,《边城》的确是现实主义小说,还是白话文小说中难得的精品,可他们总觉得怪怪的。

和以往他们看过的鲁讯式的乡土小说截然不同,这样的小说能代表新文学的方向么?

他们拿不定主意。

最后,郑震铎做出了决定,刊载这篇小说,这毕竟是他约来的稿件,就算是代理主编,也有做这个决定的权利。

双方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接下来讨论的是要把这篇小说放在什么位置。

在这个时代,报纸杂志上文章的排序非常重要。

一本杂志,谁的文章排在第一篇,谁的文章排在第二篇,这都是有讲究的,不能随便安排,否则会引起作者之间的矛盾,甚至是作者对杂志社的不满。

一般来说,是按照作者名气的大小来排序。

比如,周瘦绢主编的《礼拜六》,每一期他都把自己的文章排在第一位。

这和他在鸳鸯蝴蝶派中的地位有关,也是不想其他作家争这个名位,闹出矛盾来。

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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