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他们凭什么鄙夷她?!那些遗老遗少们……一群失了天下的废物!还有脸来指责一个女子!”

少见阮沅这么激动,宗恪瞥了她一眼。

“其实这些污蔑之词,是我先听见的。”他淡淡地说,“我当时还年轻,自然气得发狂,我知道这种话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赵守仁比谁都更清楚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可他受不了被世人耻笑,说他靠一个妇人相助、出卖**来换得性命,所以这家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把污水泼到萦玉头上,让舆论矛头全部指向萦玉。”

阮沅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她的手指死死拽着大氅上的毛绒,她用的力气那么大,像是活活要撕出一个洞来!

“我不想她听见这种话,本来已经下令封锁言论了,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道从哪儿让她听说了。”宗恪顿了顿,才又说,“那几天,萦玉说什么都不肯见我,后来我才听她身边的宫人说,她躲起来,独自哭了好几天。”

旧事叙述到这儿,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阮沅只觉浑身的骨骼酸楚难当,痛得像是一根根断裂开来。她勉强忍住呼吸,努力抬起了头,遥望远方。

真是奇怪,为什么宗恪叙述的这些旧事,竟能让她这个与之无关的外人,如此痛苦?

对面,挹翠园那点点灯火还在,黑暗冰冷的夜里,它看上去,像极了含着热泪的哀伤的眼睛。

好半天,她才哑声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对萦玉说,我这就下令,让宗恒带兵去平定南方,别的先不提,赵守仁第一个要抓回来,我要把他枭首示众,不然,难解我心里的怒气。”宗恪说到这儿,摇了摇头,“可是萦玉不同意。你知道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说,不怪人家,是她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这四个字听在阮沅耳朵里,如同针扎。

到底要多沉重的自责,才能让萦玉说出这种话来?她真不敢想象,在那种情况下,到底还有谁站在她身边……

故事说完了,也许是因为这故事太沉重,好半天没人出声。

终于,宗恪站起身,他拍了拍尘土:“走吧,咱们回去。”

阮沅回过神来,她赶紧提起琉璃灯,跟上宗恪,但是还没走两步,身上大氅的下摆就被她给踩住了,阮沅差点绊了个跟斗!

大氅太长,那本来是宗恪的衣服,现在穿在她身上,大得不像样子,非得两只手拢着才能勉强前行。宗恪看她吃力,索性一把拿过灯笼。

“哎?”阮沅要阻拦,却被宗恪挡住。

“行了,我来吧。”他说,“别等走了没两步,自己先摔跟头。你摔了不要紧,砸了灯笼才可惜,你赔不起。”

阮沅气得瞪了他一眼。

宗恪拎着灯笼,替她照着路,阮沅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她的双手拢着毛大氅,踯躅而行,俩人走在黑暗的小径上,四周围,是被风吹得哗哗响的低矮灌木丛。

想着刚才的对话,阮沅心神有些恍惚,她觉得,越了解得多,她陷入得就越深。

“宗恪……”

“干嘛?”

“是不是为了我表姐高兴,你什么都肯做?”

宗恪没有立即回答,良久,他才低声道:“以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阮沅咬了咬牙,突然说:“宗恪你知道么,只要是为了你高兴,我也什么都肯做的。”

宗恪不禁停下脚步。

“阮沅,你用不着这样。”他回头,看着阮沅,“这两者,并不同。”

本来是咬紧牙关说出的誓言,却没想到得了这么冷淡的回应,阮沅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因为我来晚了所以就取消我的竞赛资格?!”她尖声说,“凭什么呀!我不服!”

宗恪心中苦笑,本想劝慰,却又不知该从何劝慰起。

见他沉默,阮沅咬咬牙,也不管宗恪,大步直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觉得有老鼠一样的东西,飞快从她脚面上掠过去!

她惨叫一声,躲闪不及,差点撞到宗恪身上!

宗恪一把扶住她。

“怎么了?”

“有……有老鼠!”阮沅吓得上气不接下气。

宗恪拿灯照了照,他笑起来:“那不是老鼠,是獾。”

“獾?!”

“是啊,看把我们的多拉a梦给吓得……”

阮沅又怒又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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