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是一言半语和不太自然的表述,说着说着,我们也觉得有些滑稽,一起笑了起来。

“东京的生活没有意思吗?你为什么会选择来中国留学呢?这边的生活怎样呢?”这几个问题我问得其实有些深入,有些唐突。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应该是有种厌倦感了吧。至于为什么是中国,平时就有些兴趣,一直就有来中国生活一段的愿望。来了之后当然有很多新的经历和感受,各个方面的。”久美子老师如此回答。我看到她在说这话时,眼神仿佛有些闪烁,想必这个问题触及了她的某种心境,我不确定那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我们聊到很晚。久美子老师给我讲了不少留学生活的轶事奇闻,很多的从不理解到理解,很多的不可能到可能,很多的人生新体验,很多的惹得我大笑不止。那些我们平时看来天经地义的事物道理,原来对于从小在日本社会长大,接受日本教育的久美子看来竟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直到我发现时间已经接近九点了,这才意识到应该走了。久美子老师住在留学生宿舍的单人间里。她说房间分为两种,单人间和双人间。单人间比双人间的价钱也要贵上不少。我本想和她继续谈下去,但想到她也上了一下午的课,够疲劳的了,应该回去休息了。我说你们宿舍的那个管理员大妈现在还在宿舍吗,晚上会挨个房间查房吗。久美子老师没听懂我的意思,她问是哪个大妈,什么是查房。我一一解释给她听,尤其她看着我用手比划那个大妈圆润丰满的大圆脸,捂着嘴笑个不停。她说实在是惟妙惟肖。

结账时,起了一场小纷争。久美子老师居然提出要AA制,出自己的那份钱。我说今天是我提出来的,而且你帮了我那么大的一个忙,更应该由我来请客才对。可她却表示那件事不算什么,只是尽了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今天还是各拿各的好。我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这绝对不行,必须得我拿!要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我情急之中脱口说出了这句江湖草莽的惯语。

“面子?”久美子老师瞪着亮晶晶的眼睛不解地问。

“面子!”我斩钉截铁地点点头并掏钱付账。

“那是什么意思。”

“以后吧,以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我把久美子老师送到了大学门口。上出租车前,我犹豫坐在哪儿合适。上一次我是坐在前面,可今天我却想和她一起坐在后排,倒也没有太多太复杂的理由。片刻的犹豫之后,我还是选择坐到了她的身边,她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适。久美子老师的侧脸如雕刻般线条分明,隐约地可以观察到其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上下跳舞,一翘一翘的。车子发动,载着我俩穿行于霓虹流光的大街小巷,在深幽的城市里画出婉转曲折的轨迹。

四上 默默无闻冲天起 抱得美人缘何愁

一坐进林跃的捷达车,扑面而来的热气暖风和室外凛冽的寒风形成强烈的对比,本来被冻得冰凉的脸颊突然接受毫无症兆的“过度”的烘烤,反而让我更加的不舒服。

“怎么把热风打得这么的大,*两重天哪。”我向林跃抱怨。

“你这个怪病,有车蹭还一身毛病!”林跃也毫不让步回敬了一句。他一松刹车,猛踩油门,车子猛然向前蹿去,飞驰开来。

“慢点儿!这是在小区里!”我使劲捅了他一下。这小子准是昨晚没睡好,或是今早没吃药,大清早的格外的暴躁。

林跃的这辆红色捷达车已经开了两年有余,是公司的车,到他的手上已不知是第几手了。林跃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一起进厂的工友,两家在同一个厂宿舍住了好些年,直到那栋宿舍楼因修道而被拆掉。那一天全楼的小崽子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长的地方于轰鸣声中被推倒碾碎,一股巨大的烟雾腾起冲天后,化身为满地的残砖砾瓦和仅存的几处残垣断壁。我们拍着巴掌发神经似地怪叫了几声之后,便集体哑口沉默了,有的人脸颊上还滚下了几颗大大的泪豆。

生活原来是如此的脆弱,那些陪伴了我们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的记忆于一瞬间便消亡得无影无踪。

我和林跃一起进的厂直属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直至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大学,而他则提前投身到社会这座大熔炉里,变成了一个“社会青年”。我说是我从小到大带着他闯荡江湖,他则说是他领着我游走四方。林跃高中毕业后,干了不少工作,有谱的没谱的他练了一个遍。两年前,家里人实在受不了他再折腾下去,好说歹说把他送入了一家货代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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