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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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皇帝不停的召见执政大臣和元老大臣,询问意见……风声传到太学和学院,有人想联名保奏我,被秦观等人给劝散了。一时间因为对我的弹劾,朝局一下子乱得一塌糊涂。而我却只在家里听戏唱歌,不问世事,当然消息却是无论大小好坏,都能传进府中的。

皇帝本来觉得这是挺小的事情,不过是几个御史弹劾我,却不料得我在朝野中有如此巨大的声望,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反而变得比较棘手了。一方面是御史台的几个御史、御史里行,知谏院的谏官,再加上吕惠卿和一些官员;一方面是之前反对新法不讨他喜欢的一些勋旧大臣;而他最信任的王安石一反常态的和这些他不喜欢的人站在一边,他的立场表面上看来似乎是中立偏向于我的。因为身为宰相,皇帝相问,他不能不答,所以他一方面说“弹劾的内容是无知小儿之见”,一方面又说我“非官非民,名不正言不顺,殊不合礼制”,又说我“是宰相之器,然未任地方,终不能大用,而皇上恩宠太过,所以招人嫉妒”。这个老狐狸的意思我明白得很,就是想我把赶出京师,委我以地方大任,让我在地方呆上三五年,别在皇帝身边阻碍他颁行新法。三五年之后,法令已行,生米成熟饭,我就算入政事堂,也没什么办法翻案,他对自己的新法的效果是很有自信的。他采取这样的态度,也是明白皇帝并不是怀疑我,反而是想保全,而把我派到地方做几年郡守,积点地方行政的经验,皇帝也不是不动心的。

而我却只能一方面在家里暗骂王安石这只老狐狸,一方面就不断的拜表,让皇帝给我惩罚,以平息这场争议,摆出一副以大局为重的样子。我不断的做出谦退的样子,告诉皇帝“不宜以言罪人,御史们无论说得对不对,都不应当受到惩罚,以免阻塞言路”;一方面又对这么多人帮我辩解“深感不安”;同时又自请惩罚,希望皇帝停止我的所有官职,并说自己决不愿意做官……只是皇帝看重,所以“不敢自弃”,不顾自己才疏德薄,在皇帝身边参赞机务,补阙拾遗。言外之意就是我绝不愿意出任地方官,你让我到地方去,我就辞官不做,我在你皇帝身边做官,还是因为看你皇帝对我君臣知遇之恩,我可不在乎什么官禄前程的。

这一片混乱的局面远远超出了王雱的预计,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阴谋会引发朝堂上各种政治势力的直接对抗,他根本不明白我的存在虽然让新党很不爽,但是实际上却是起到一个平衡的作用,正是因为我的作用,使得旧党们不那么激烈——现在的旧党,因为我的存在,根本不是王安石可以用断然的手段解决的旧党了。此时他把目标直接指向维持着朝局平衡的我,怎么可能不引起混乱呢?

但是新党的王安石派,却出乎意料的在这场混乱中保持了稳重,并且似乎完全站在于风浪之外。这和王安石对我的政策是分不开的,他似乎认为只要我把赶出朝廷就够了,赶尽杀绝既不合情理也不合现实;而一向对王安石言听计从,似乎是王安石的哈巴狗的吕惠卿,却一反常态的偏离了王安石的路线,而王安石却似乎并不生气——这是这场乱局中我所看不懂的。

我当时并不知道吕惠卿为什么这样的仇视我——到了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位吕惠卿不过因为我阻了他的路罢了。如果我只是被到地方去历练,那么三五年之后,我必入政事堂,而王安石可以无所谓,他吕惠卿却不能无所谓,他辛苦一场就是想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完成他对权位的追求,我这个人的存在,无疑是他最大的障碍,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焉能不跳出来狠狠对付我。而在王安石那边,因为“把石越赶出汴京”这个大的目标一致,不过王安石是让我做大郡的太守之类,而吕惠卿却是想让我去海南岛钓鱼或者削官为民充军几千里,这个目标程度上的区别倒不至于让二人因此反目,这也是吕惠卿敢于在王安石持相对温和态度的情况下公开对付我的原因。

对我的弹劾所引发的廷辩在八天后全面升级,双方不约而同的把辩论上升到对彼此的人身攻击,到了第十天,没有几个人还记得是在弹劾我了,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政见不合的,私人恩怨的,平素看不过眼的,所有一切,都成为了弹劾的内容……互相弹劾的奏章堆满了皇帝的书桌和政事堂的档案柜。皇帝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臣子们是如此的不和洽。

王安石及执政大臣们不断的要求皇帝尽快结案,以免事情越闹越大,有失朝廷的体统……最典型的主张是要求各打三十大板,御史们发到天涯海角去当小官,我贬为侍讲或者派到大郡当地方官——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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