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部分 (第1/4页)

“……”田中馆张大了嘴巴。

幕府时代,汉语倒是日本人的首选外语。自明治维新后,“脱亚入欧”论调甚嚣尘上,汉语地位一落千丈,科学研究领域更是重灾区。如果说人文社科领域,还有一些读汉文、写汉诗老辈人对汉语抱有依恋之情;那么本身就属于舶来品的自然科学领域中,汉语完全没有任何立足之地。即便现在有孙元起这种逆天级人物的强势崛起,暂时也无法改变这个现状。

“我们学生的外语一般都是英、法、德三种语言。准备到经世大学就读的学生倒是学的汉语,只是要做翻译,怕是不合格的。”长冈也是满脸苦涩。

在十九世纪之前,因为欧洲大陆是科学技术的发源地,科学论文的主要使用法语。随着英、美、德诸国科研实力的增强,渐渐演变为英语为主,德语、法语为辅的局面。到了二十一世纪,那完全是英语一家独大,甚至连写汉语言文学的论文,前面都要加个英文提要的狗尾巴。

“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孙元起对苦着脸的田中馆、长冈说道,“这些年,欧风美雨侵袭东方,极大地影响了东方文明的发展,甚至我们中、日两国的语言遭到极大冲击。在这个时候,作为同文同种的我们,必须齐心协力,共同捍卫民族语言的纯洁xing。民族语言纯洁xing的一个很重要方面,就是科学名词和科技术语的规范。” …;

客观地说,清末以来,日语对于汉语的影响非常巨大,尤其是表现在词汇上。网上曾有人写文章说,汉语中70的词汇来自日语。毫无疑问,这种说法是片面的,也是错误的。但汉语中好多词汇确实来自日语,而且比例不低,这不容否认,客观估计是在30左右。

仔细分析原因,主要是由于清末以来,西方的各种新鲜事物蜂拥而至,中国传统语言中并无对应的名字;而且当时书面语正处于典范文言文向现代白话文急遽转变的过程中,语言实践和翻译理论都不成熟。最初的时候,中国文人是采用音译。比如“电话”,根据英语单词telephone的读音,翻译成“德律风”;再比如“议会”,则根据parliament的读音,翻译成“巴力mén”。至于鲁迅杂文中的“费厄泼赖”(fair play)、“烟士披里纯”(inspiration)、“罗曼蒂克”(romantic),就更为我们所熟知了。

而恰好此时,日本在西方文明向东方的传播过程中,处于二传手的位置;日语经过明治维新之后数十年的发展,对于西方词汇的翻译已经达到得心应手的阶段。中国留学日本的学生又最多,他们自然而然地充当传播者的角sè,将日语中的词汇带到汉语中来,其中就包括“科学”“技术”二词。

不过汉语作为至少存在四千年的悠久语言,自然有他过人之处。当现代汉语转型成功、翻译理论成熟、可以直接向欧美源头取法之后,汉语词汇迅速开始了自己的学习和进化。尤其在新中国闭关锁国的三十年(1949…1978)间,现代汉语词汇完成了对舶来词的一次消化。很多外来词因为包括政治在内的各种因素,被强制转化为民族语言。

改革开放之后,大陆新产生的汉语词汇更是走上了和日本、台湾乃至香港不同的道路,比如科技领域的信息(资讯)、打印(列印)、网络(网路)、上传(上载)……而片假名的大范围使用,也使得日语创造汉字词汇的能力急剧缩水,对汉语影响力日益萎缩,甚至有和汉语分道扬镳、背道而驰的趋势。

孙元起此时的想法,就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逐渐规范中、日语言中的汉字科技词汇“我在中国编译教材、出版学报,其中就有规范科学名词和科技术语的意图。现在我在日本,用中文演讲,既是一次尝试,也是一次示范。”

既然如此,田中馆和长冈只好回去想办法找称职的翻译了。

在演讲的当天,长冈先生又亲自到旅馆迎接孙元起。等马车到了东大本乡总校区mén口停下的时候,就看见滨尾新带着一班西装革履的中老年人在恭候。周围还有不少**在戒备,想来是怕扔ji蛋的事情再次发生吧。

东京帝国大学是日本创办的第一所国立大学,也是亚洲创办最早的大学之一。它的前身是明治时期创办的东京开成学校和东京医科学校。明治维新初期,日本政fu公布了《新学制令》,为向欧美学习打开mén户。在1877年,根据文部省指示,将两所学校合并,定名为东京大学。不久后,文部省兼管的东京法律学校也并入该校。

1886年,明治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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