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林黛玉才不急呢,才刚看了海棠一眼,她就已有了好句了。也不理他,只收了线,谢了小丫头,叫紫鹃磨墨铺纸,又□纤抓把果子赏小丫头。见那边大家互看了,宝玉说探春的好,李纨推宝钗的诗有身分,宝钗又赞郑漪的新雅,道:“你们都有了?”话未落,提笔一挥而就掷与众人,又道:“不用瞧了,我只得了四句,再不能想来,这局我输了。”

众人上前一瞧:纤细的簪花小楷,林妹妹人长得风流,字也风流,不比一般俗人: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宝玉不禁赞叹:“哪里想来,果然比别人又是一样心肠。怪道只得这四句了,到此,只怕也尽了。”

众人看了都道是这为上。只是将尽未尽,到底遗憾。李纨道:“若论风流别致自是这首,若论含蓄浑厚,终让蘅稿。”说着“扑哧”一笑,“我原以为这世间除了你二人,再找不出旁人来了,不想这里藏了个诗翁,我们竟不知呢!”

众人不解其意,关沅更是张着一双水灵灵大眼好奇地直盯着李纨的脸瞧。宝钗看看李纨,又看看黛玉三春,也掩着嘴“扑哧”笑了声,“稻香老农说的极是,我们竟是迷糊了。”说着推出郑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也不知你们那里是什么山水,竟养出你这妙人。郑妹妹的诗初看,只是新雅,细看看,和三妹妹,宝兄弟的诗对起来,竟是一问一答似的。也不知你哪里想来,我算服了!”

众人心下好奇,细瞧瞧,果真不差。于是一道拉着郑漪打趣,不想趣未打着,到引出了一段事故。

才刚在门前有人还说“海棠无香”呢,好嘛,才一炷香时间,有土包子丢人现眼了。不是旁人,乃是贾宝玉最最贴心之花袭人姐姐是也。

本来也没啥,毕竟某人才说看了花,叫小丫头闻闻味儿的嘛。现在花儿也赏了,诗也做了,袭人再得眼,也是丫头身,用晴雯的话说“连个姑娘都没挣上呢”。她又正巧找宝玉有事,见着底下人说的后头廊上芸二爷送的好花,一时新奇,看一看,闻一闻,也很正常。

不料郑漪指着袭人道:“诶,这丫头好生面善”,上前拉着袭人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弄得一屋子人好奇不已,花儿都不赏了,诗也不说了,也不打趣了,只催着郑漪说话。

郑漪抿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说怎么好像见过似的,你们瞧瞧,这眉眼,这装扮,可像宝姐姐?呀,这簪子还像呢!”

因是国孝、守孝两重身,荣府上至主子小姐,下至奴才丫头皆打扮素净。宝钗素日里惯常家常打扮,并不多施脂粉,头上也只几根寻常首饰,并不打眼。袭人又是个容长脸儿,发髻梳的高高的,头上正巧戴着前几日宝钗去怡红院顽时顺手赏的簪子,她身量和宝钗又有些相像,加上荣府里头丫头婆子小厮闲时常碎嘴,说些“宝二爷屋里的袭人姐姐很有几分宝姑娘的稿子”。主子小姐们背地里听了,也常取笑一些。如今不妨被郑漪提了出来,各自看了,原是三分像的,因着衣裳首饰,也成了五分像,再加上袭人一贯温顺厚道非常,为人处事也确有几分宝钗的端方影子,这五分又涨至七分,也就更像了。

薛宝钗的脸顿时通红,如玉的十指捻着帕子绞作一团。偏郑漪还天真地看着她,一双大眼无辜地闪着,好似不解何意。袭人早羞得跑了出去,她是知道太太想把宝姑娘许给宝二爷的心思的,她又是宝玉身边第一人儿,便是先头没什么小心思,被王夫人明着抬举了上来,加上宝玉素日最听她的话,很是殷勤小意,也有了几分小心思。

她也听下头人碎嘴过,也听林姑娘身边的丫头说过“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的话。妹纸们遇着个好的菇凉,不管自己是否有能耐有资格一较长短,也总会在心中将自己也别人比较一方,下意识地想:不知我与宝姑娘,二爷更看重谁?

想想自己不过一介丫头身,又觉得臊得慌,捂着脸跑进了屋:怪臊的,怎么想这个了!她们知道了,又该拿我取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郑氏小表妹是颜颜恶趣味的设定之一。颜颜是个标准的小心眼的人,可以允许某人一定范围内踩人。不过过了这个度,不好意思,颜颜不是软妹纸,圣母花,以牙还牙滴不会,但,收点小利息什么的,肯定有!回顾原著,真心觉得薛宝钗自恃甚高了些,我不知道她那些所谓的底气到底从哪儿来,生生压了每个人一头,几乎没有谁没被其反咬过。反正如果是我,绝对做不出当着别人家下人的面踩死这家小姐或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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