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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暗暗欣喜,半遮半掩地暗示道:“北京这地方不错,天子脚下,地方大,见的世面也多……”

赵小荔突然想起华小榄叮嘱过的话,警惕地看他一眼——然而苏元春屡次拒绝过她的爱意,现在又如此落魄,恐怕……

张勋见她不语,以为她不好意思,把凳子挪近一步,恳切地表白道:“小荔,你爱我吗?”

“我要去新疆,”赵小荔坚决地摇着头,“我宁愿不要任何名份。张哥,你必须帮助我。不管他充军到哪里,我都不会离开他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苏元春向门人投了名贴,与华小榄、董乔等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高楠门前等候回话。

不稍片刻门人回报:“几位老爷,太不巧了,高老爷不在家。临走前留了话,他只是凭着良心秉公办事,尽力为国家保全忠臣而已。不管是苏元春,还是李元春张元春,只要蒙受冤屈,他都会同样说公道话。几位老爷不必等候,以后也不必来了。请回吧。”说完,吱呀呀关紧了大门。

苏元春心知高楠并非不在,而是不愿受他拜谢,只得流着眼泪跪在门前,对着紧闭的大门磕了三个响头,挥泣而去。

出狱以后,张勋极力恭请苏元春到家里小住,苏元春婉言谢绝,他只好亲自出面,仍将苏元春一行安置在官驿里,每天引他登门拜谢曾为营救他而仗义执言的朝廷官员。只是因为同高楠之间有过龌龊,不好出面,才让苏元春自己前往高府。

回到驿馆,张勋已经等在那里,听华小榄说了拜谢高楠的过程,笑道:“早料到恩公会吃闭门羹——这个穷酸腐儒!也罢,恩公的心意已到,领不领情是他自己的事。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恩公过几天就要西行,在下在前门大街定了一桌便饭为恩公压惊,请大家一道光临。”

苏元春虽已出狱,却被革去了所有功名,仍是戴罪充军之身,张勋不便使用“大帅”、“宫保”之类的称呼,只好泛泛称为“恩公”。

苏元春苦笑道:“这次大难不死,幸亏有你多方转寰才转危为安,应该是我称你为恩公才对。”

“哪里哪里,老主子言重了!”张勋谦逊道,“老主子恩重如山,如今有难,当标下的哪有坐视之理?恩公,请!”

到了酒店入席坐定,苏元春问:“离开了大半年,弟兄们都好吧?”

华小榄摇头道:“大帅离开不久,部将们怕受岑春煊算计,开缺的开缺,遣散的遣散,只有陆荣廷一伙留了下来。那贼头天不怕地不怕,又十分精明,知道岑春煊想把新上任的广西提督刘光才架空,亲手抓住两广兵权,便与龙济光认了儿女亲家,一来二去取得了岑春煊的信任,把他和龙济光倚为左膀右臂,将桂军分为济字、荣字两部,由二人分统。”

有奶就是娘是游勇的处世原则,在战功卓著的桂军管带里,陆荣廷这个游勇出身的军官常常产生自惭形秽的自卑感,有这种鲤鱼翻身的大好机会,实在是千载难逢。他知道岑春煊既奈何不了他,也想利用他,便利用他的支持和重用,逐渐撤换了桂军原有的军官,换上谭浩明、林绍斐、陈炳焜、莫荣新这些曾与自己磕头换贴的结拜兄弟,并借剿匪的机会大量招抚游勇、扩张个人势力,把边军军权紧紧抓在自己手上,依靠这些核心骨干的支持和拥戴,跃身为民国初年雄踞两广的旧桂系军阀集团领衔人物。这是后话。

“树倒猢狲散啊!”苏元春顿了一下,又问:“广西防线情况如何?法国人没有趁火打劫吧?”

华小榄摇头道:“法国人没动静,倒是匪情越剿越烈了。王之春力主出让广西的开矿权换取法国兵入境平息会匪,受到朝野各界声讨,朝廷不得不把他革了职。接任督办的郑孝胥把边境防线说得一文不值,又要朝廷拨款另建,还把边军调到内地剿匪,炮台碉台已经渐渐荒废。”

苏元春喟然长叹:“本想一劳永逸,没想到白干一场,差点还贴上老命。”

“什么拨款另建?还不是想借机发国难财!”董乔愤愤地说,“我敢说,番鬼再打进来,第一个当汉奸的就是这种人!”真让董乔说中了,九一八事变后,以清朝遗老自居的郑孝胥追随日寇,出任伪满洲国国务总理,成了地地道道的大汉奸。

“莫谈公事,莫谈公事,恩公能够转危为安,比什么都好,”张勋赶紧打圆场,有意看了华小榄一眼,“恩公只知感谢高楠,却不知道还有一人更值得道谢。”

苏元春一怔:“是谁?”

张勋故意卖关子:“如果不是这个人痛陈各节,高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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