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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深受儒教之影响,日三省吾身,早在1935年7月27日日记中就有自省八病之记载:

今晨澈底自省余之短处,不一而足,愤世太深而不能逃世,此一病也;自待甚高而自修不足,此二病也;既否定自身之能力而求全好胜,名心未除,此三病也;愤激之余,流于冷漠,对人对己均提不起热情,甚至百务颓弛,酬应都废而托于淡泊以此自解,此四病也;对旧友新交,亲疏冷暖,往往过当,有时兴酣耳热,则作交浅言深之箴规,无益于人,徒滋背增,此五病也;对于后进只知奖掖,不知训练又不知保持分际之重要,对于部属只知结以情感,不知绳以纪律,此六病也;对于公务,不知迅速处理,又不能适当支配,迟回审顾,遂多搁置,此七病也;手头事务,不能随到辄了,而心头时常奉忆不已,徒扰神思、盖减兴趣,此八病也;受病已深,祛之不易,但既不能逃世,长往则悠悠忽忽,如何其可急救之道,宜从简易入手:一戒迟眠,二戒多言,三勿求全,四勿搁置太久(五日一检查),其在积极方面,安详豁达,宜学我大哥之长处,热情周至,宜学几分四弟之长处,处事有紊理宜学几分黎张之长处,交友处世,不脱不黏,宜学几分佛海之长处,循此解之,庶寡尤悔乎……

陈布雷交友和读书,也常有心得,多有关修养之类,也涉及对友人看法,如1935年9月23日中有“……读论苑集,阅国语第一、二期中有先秦法家思想一文,条理清晰极可诵,所主张亦平实,但左、李、陈诸人(编者注:当指一些学者),终不肯放弃立场,殆犹有书生之积习也,”而对于他的同乡和同学沙孟海则也视作书生,1935年10月28日日记中载:“……夜,孟海来访,出示回风堂诗稿样本(编者注:即陈、沙的师长冯君木诗文集),肖山朱氏别宥堂所刻也,孟海居京稍久,世事愈谙习而不减书生本色……九时,季鸾来谈外交及华北事,约两小时客去即就寝”。邵元冲是陈布雷浙高同学,又是同事,1936年4月21日日记有记:“……午后无事阅元冲所编民族正气文钞,所收集者自李纲、岳飞、文天祥、王炎午、郑思肖、俞大猷、戚继光、史可法、张煌言至清末民国先烈之文字五十四首,均至性磅礴之文字,并引洪士升语、序书首曰‘宇宙之所以撑持者士气,鼓士气以文章’,其用意可概见也……”5月24日日记中又摘下:“……报上有论因循为烦累之原者,深中予病,前人所谓‘事到手且莫急,便要缓缓想,想得时,切莫缓,便要急急行’,以及陶诗所谓‘身靡余暇,心有长闲’,皆是为余之座右铭也”。1936年1月30日日记又记有:“……阅黄山谷别集八卷,其书简,最可诵摘记数语如下:‘法不孤起,仗景方生,要须俟他日得一披拂,乃可下笔’,‘克勤小物,以道为准,以待浮云之去来,’‘鼓钟于宫。声闻于外,夫忠信孝友之实,孰能掩之,’‘浮图书云,无有一善从懒惰懈怠中得来,无有一法从骄慢自恣中得来’,‘凡书字偏检印不减字,所谓失一点如美人眇一目,失一戈如壮士之断臂,’‘人之常病有十种:(一)喜论人之过。(二)不自讼其过,(三)嫉人贤已,(四)见贤不思齐,(五)有过不改而必久,(六)不称事而增语,(七)与人计较曲直,(八)喜窥人之私,(九)乐与不肖者游,(十)好友其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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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心系灾民与自省(2)

陈布雷不仅关心灾情,所以自责自省,对儿童教育也颇关心,令人十分奇怪的是,资源委员会居然编高小课文,尤令人奇者,日理万机之陈布雷居然也会审阅所编高小课本,且看1935年8月11日之日记载:“……审阅资源委员会所编之小学后两年用实验国语教科书共四册、一百五十一课,其分配比例大致:一、记叙文占百分之五十五,说明及应用文占百分之二十五,抒情文及诗歌等占百分之二十,以内容言,关于历史人物传记等约二十篇,地理知识与游记等二十五课,故事寓言等卅课,科学者传记六课,革命史料及三民主义等十四课,看阅一遍,觉编制颇具苦心,但嫌课文太高深冗长又文学的意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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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布雷之亲情与乡情(1)

陈布雷对兄弟、子女、故乡有深切之感情,他在日记中经常提到的当然是他的妻子王允默,还有儿女,而兄弟之中,对大哥屺怀和四弟训慈更是书信往返,并探讨文史等事。1935年8月因陈布雷父陈依仁七十冥寿,请假返乡一行,游母校,拜祖墓,算是他忙里偷闲中大事,他的心情也特别愉快。

他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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