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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着。在他看来,塔斯社的摄影记者们都极其关心政治,有着很高的工作效率,技术素养高,并且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新闻摄影事业有着强烈的事业心。

他们认为自己的每张好的照片,都是对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的一点贡献,因而他们真正懂得自己的责任、热爱自己的工作,并竭力提高自己,以求在这个事业中创造更大的成就。

袁苓推演道,正因为他们能够这样对待自己的事业,创造出像样的成就,才得到人民的欢迎,受到社会的重视。他巧妙地以自己为例,列举、批评了同行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心态:

我曾经在他们这种豪迈的气魄的感动下有过内心的自我谴责,因为我过去曾经在某些对新闻摄影工作轻薄的流言蜚语面前表现过沮丧,也曾经因为某些同志由于对新闻摄影工作误解或不了解而表现的冷淡生过闷气,这完全是不应该的。

袁苓对苏联摄影的想像并不是个案。此类有关苏联新闻摄影浪漫而又诗意的描述,反过来构成了当年中国大陆新闻摄影界权力阶层的特殊语态——一种道义—权力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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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吗

与一些亲历者的转述不同,同在1957年,中国大陆新闻摄影界翻译过来的“苏联摄影记者对报道问题的讨论”文章却呈现出另一种景观来。这些文章承认,苏联的“报刊上充满大量由于业务水平不高而拍出的缺少表现力的、公式化的单纯*照片”①。

这些操作层面上的矛盾,并无更加深刻的追问,使得那些浪漫描述与想象不再那么富有诗意。而在诸多中国新闻摄影一线,无缘去苏联学习的同行们心目中,这才是真相。苏联同行的状况,有人觉得应当以此为戒,但也有人从中找到了可资模仿的样本。

《苏联摄影》讨论文章中,作者雅可夫?吉克描述说,摄影记者在苏联新闻摄影界早就获得了应有的,也可以不夸张地说,荣誉和地位。但,这种评价可能会导致人们认为“我们部门里一切都是令人满意的了”。而事实上,报纸上的图片还存在着“严重的问题”。

在编辑部,摄影记者们时常不能在工作中充分发挥作用,也没有为他们的创作活动提供更多的有利条件。在好多地方的编辑部里都存在着这样一种看法,认为图片只不过是报纸上生动的“补白”。与其说这个“补白”与报纸内容有关,倒不如说和报纸的版面有关。

在报纸的领导层面,当他们想到某些报道需要进行摄影采访时,才会想起“完全处于次要地位的摄影记者们”来。而对于摄影记者们来说,他们既不能参加预先的讨论,有时甚至不熟悉相关情况,也不了解报道的目的是什么。

摄影记者们的工作状况如何呢?雅可夫?吉克回答道:“我们往往从一些图片中看出造假的痕迹。”他列举说,有些摄影记者不观察生活,不记录生活现象,只为自己的方便去组织这些现象。这样拍摄不是人们在其环境中的自然行为,而是某种故意行为。这就造成了报纸上的很多图片都相当单调,更不用说构图平庸了。

雅可夫?吉克掩饰不住自己的遗憾之情:

总之,很遗憾的是报纸上发表的摄影作品中很少能表现出作者的风格,他对生活的看法,和他对所见事物的态度。

讨论过程中,欧?尼古拉耶娃也对苏联报纸上图片的状况发表了类似的看法。她提出,在报刊上遇到的很多图片一点都不能说明问题,印出来的图片读者不相信,或者说看见的不是摄影报道,不是特殊的生活纪实,而是缺少经验的“导演记者”的“创作”。图片应该反映生活中的重大事件,可是,当读者看到那些千篇一律、公式化、无表现力的摄影作品时,对摄影报道的内容就会产生怀疑。①

这一年,《苏联摄影》编辑部还就“产生图片公式化”的原因进行了专题讨论。这种讨论参与者多用实实在在的语言,针对具体问题,列举的例子也十分生动,因与中国大陆新闻摄影界面临的问题类似,所以多为中国同行们熟悉。②

这次讨论收到的读者来信,几乎全部提到了新闻摄影报道中的公式化问题,报刊上仍有不少表情呆板、兴味索然和摆布的图片。编辑部的结论是:这些图片很少能够引起读者的兴趣。

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是什么呢?

伏洛维茨克地区《拉吉扬西卡?维尔赫文拉报》编辑纳?格沃兹佳克说,主要原因是没有摒弃导演式的拍摄方法。他说自己不止一次看到这样的例子。

摄影记者先在车间挑选了一位先进工人,就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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