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1/4页)

凤之清初次到湖心,心中虽难免诧异,然而他向来内敛,并未表现出来。

再者,以他对凤之淩的认识,他的居所如此这般,的确并无可议。

他二人随云霄穿过梅林,凤之淩正在石桌那里自弈。

云霄上前轻声行礼,凤之淩缓缓落下一枚黑子,这才抬眸看来。

观棋不语,凤之清见他看来,方才上前行礼道:“小王爷。”

凤之淩略微打量他,一袭月牙白锦袍,消瘦了些,休息了一夜仍显三分疲惫,他身边的少女正微笑着唤他淩哥哥。

凤之淩微微颔首,右袖一挥,轻吐出一字:“坐”。

二人谢过他后入座,这石桌很大,横摆得下一架琴,桌上的楸枰(棋盘)极为精致小巧,凤之淩并未命人撤去。

方落座,铁砚便上了茶,端给她时,少年的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许是想起了中秋那夜的谈话。

凤之淩轻声说了个“请”字,便不再言语。

凤之清已非初次见他,对于他而言,今日凤之淩可谓十分“热情”,连说了两个字。

“多谢。”凤之清回他两个字。

比静,不如对弈

这二人各自极其精简的“客套”完,自顾自品起茶来。

凤之淩自不必说,连他身边之人一年到头也听不到几句话。

凤之清也不急着向他道谢,他就备了这么一句话,一旦用完了,也不知与这样冷淡的少年还能说些什么,总不能一来就立刻回去,此刻反倒是暗自诧异皎儿对他的称谓……

皎儿暗自无语,虽说她不喜安柯儿噪舌,可终究也没极端到喜爱眼前无声无息的氛围……往日还有烨然他们在,又或者她有话要与他说,今日若不是为避安柯儿,她还是宁可待在沁馨园里与丫头做会儿绣线。

面对凤之淩,十之七八心绪不宁。

初次见他,只一眼,他眸中的寒冷,眉宇间的愁云,心中的苦愁,刹那间便让她泛起一阵阵心痛。初听他说话,那冰冷且极其沙哑的嗓音使人揪心。

开封城内,不过路边淡淡一瞥,又如初见一般乱了她心神。

然而那日他设宴为她接风时,淡然的神情、灯火映红的脸颊,隐了愁云的少年,并未让她心绪不宁,反倒是他那比金子还珍贵的言语让她“受宠若惊”。

她替他父亲来做说客,前一夜那微薄的温和虽已不再,却也没有恼,只是恢复了他一贯的冷然与孤傲。然而尽管如此,他应了她——他的心并非如外表般的寒冷。

中秋夜宴,他勉强前往,与他父亲,恍若陌路之人,那夜,暖了旁人心,累了他一人。

往昔,夏日初晓里,凤之清忧郁的神情,不禁让她莫名的希望他能快乐起来。

弹指一挥,已是十一年,如今,再遇到这样一人——爱莫能助,哪怕这凤之淩远比凤之清更使人心痛、不忍。

今日,她已不再是女娃娃,她已学过“礼”,她与他并非名义上的兄妹,不过只是名义上的堂兄妹罢了。

更何况,当时自以为年少,对自己同凤之清之间并未多做他想,如今与他成了今日局面……

在这个尘世间,男女之间,似乎不存在纯粹的友谊,但凡对人好一分,桃花便开了,比如——凤之清、焦白。

当一个人爱莫能助之时,自然选择回避,因为看到时会心痛、会不忍,一旦看的多了,会记到心里去……倒不如各过各的,各安天命罢。

皎儿看着这二人悄无声息,犹如禅师坐禅——比静,暗叹一声,若非安柯儿,她何苦来此遭这份罪……

“二位哥哥都是喜静好弈之人,不如对弈一局罢。”皎儿看向凤之淩提议道。

少年闻言抬眸看来,透着些许迟疑,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又看向凤之清,见他毫无异议,轻轻一颔首,一旁随侍的铁砚随即上前收了原先楸枰上的黑白。

凤之清是客,凤之淩选了黑子,示意他先走。

某人见时机到了,在二人尚未落子之前,懦懦开口道:“二位哥哥对弈,想必需些时辰……淩哥哥,可容许皎儿在湖心走动?”

少年闻言微蹙了眉,不知为何,她言语里过分的生分与不该她有的敬畏,使他——不悦。

她,不是唤他“哥哥”嚒?

她敢替“他”来做说客,还会怕他不许她在湖心“走动”?

但求打发时辰

皎儿见他蹙眉不语,回头思索方才话语,并无发现有何不妥,不禁不解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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