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1/4页)

快请随小弟入城稍作歇息。”

说话的是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服饰样貌皆属中上之姿,若此刻马上那八位未曾易容,怕是不相伯仲间,但此时,旁人眼里看来自然是颇显怪异,认得这位公子的人们不禁诧异知州公子何以对这行侍卫模样的人如此恭敬,不仅亲自来迎,言语更是谦卑得很。

自出阳平城以来,落脚的馆驿皆是在散州或是县镇内,甚至于山野郊外也不少,极尽自然地避开着人烟过多之所,从未入过如阳平城那等一般的州城,更莫说原平城这等与青州城同样规模的城池,如今特意来赶这样一个人满为患的佳节,无非是众人都烦闷坏了,借此来散散心,索性入了青郡便就相当于自家院内房门口的地方,自那事之后也并不曾再有动静。

青郡之内,青州城因为青郡首府更为北国国都为政治中心而日渐繁华,原平城乃近千年古城,因而文化深远商业繁华悠久,如此一座城池,又遇上这样一个日子,若无城中有身份之人来迎接,势必难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恍若无人之境,也算是偶用了回职权罢。

马车由来人引路,一路尚属畅通,道旁不乏有人指指点点,倒也并非过分说道,想这样一日佳节,达官显贵的家眷前来不足为奇。

安柯儿对今日早已充满好奇,不敢过于张扬掀起车帘便频频透过车帘缝隙往外瞧,皎儿暗道她这么大人又不是没过过七夕,想当年杭州海堂里众位姐姐月下拜织女,安柯儿一脸不屑还历历在目,动了春心果然天囊之别了。

“哎呀——那不是花满堂嘛!”安柯儿一声哎呀略显大声了些,幸而自己感觉到了压低了声道。

“……”这有甚么稀奇的,自己出门的日子不短,开了一两家新店也很正常,何况花家多年前就想来这原平古城分一杯羹。

“哎呀——那不就是午时要水的女子!”安柯儿一把拉过皎儿微撩了窗帘子往外瞧。

花满堂的匾额下面正是先前那位讨水喝的姑娘,手上提着两大纸包的东西,看那纸包上的大红贴字“花”便知正是花满堂里买下的,此时正朝前这边张望,目光一定喜笑颜开,也不管一旁店伙计刚解了拴在一旁立柱上缰绳递给她,拎着东西一阵风似地奔来了。

复裹红衫

“表哥——”女子一高兴,显然忘了压嗓子,一声清脆的叫唤引来路人纷纷侧目,暗道这眉目清秀的年少公子原来是名女子呀。

马车前引路的公子无奈侧身迎上,以防她到大街正中来,而旁人神色也让女子猛然意识到了失仪,少不得脸红气恼,脚下一顿。

马车少了引路人自然也停了下来,索性是城中主道也算相当宽阔,左右两旁仍可行走,三五句话的停留不甚严重。

因先前曦晨就这女子临别一言将烨然取笑了一番,此刻众人不禁纷纷朝烨然扫去一眼,连冷性子的霰雪也不例外。

那边表兄妹二人低声言语之际,那姑娘还探出头朝这边看了看,没几句下来,这二人便各自转身,那女子才走了两步又回过首来“寻人”,俏脸不禁又是一红,颇显狼狈地牵上马入了人群,如此看来莫非果真让曦晨说中了。

这日下榻的竟非馆驿,那公子径直将众人引到了城中相对较静的一处小院落,其后得知原来这东北角上附近皆是官兵家眷的住处,知州父子不敢将人接到自己府上,一来世子喜静总所周知,二来如此过于引百姓瞩目。

院里的人都早已替换过,房中已备好了清水供各人洗漱,安柯儿将皎儿送入房,放下一句“狠话”:不许穿得太素净了!

不素净的衣裳并不是没有,数日前送来的两身中就有一袭焰赤火红,只是近来天热不爱穿使人浮躁的暖色,况且心也想要清净,因此不曾穿用过,今个七夕夜必定人人浓妆艳裹,也罢,穿得太素了反倒引人侧目。

“皎儿,时辰不早了。”半个时辰后,安柯儿来叩门,若非今夜装扮了一番,还真难见她叩门之举。

房门咿呀一声响,答了安柯儿的问话,只见眼前一袭艳红衣裙将她花样年华衬得滴水不漏,只可惜神色间仍有三分病态三分疲态,粉唇未曾点绛,肤色白皙有余红润不足,身形脸颊稍显瘦削……这发髻竟毫无变化,只重新梳过罢了?

“你磨蹭半天只这样便罢了?”安柯儿蹙眉不悦,今夜去拜织女,穿着打扮怎好随意,她还当真只听了自己那一句不许穿太素净?

“柯姐姐,我戴上纱巾,无人会瞧见我这蒲柳之姿,又何必那般麻烦。”皎儿见她定睛在自己头上,淡笑自嘲道。

“那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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