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我,没什么看不开的。平安依旧没回避。

你是个聪明孩子,懂我说的什么,就象你说你是凡人。格列笑着走了。

呵呵。也许是那僧人修行了快四十年?也许你的修为始终不够,让你的心敌不过佛的眼?平安望着那两袭深红色的影子旋逝于门外也浅笑。

那壶见了底,平安抚摸起那些铜器,平日只能从供奉台前望见的冰凉与疏离,贴近手心里,格外温暖、柔润。

看到格列师傅了吗。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他有事走了。平安扭头,是一个四张有余,头戴毡帽,方脸滚肚的壮汉。

啊?小喇嘛说在这里,又见不着,这半年里都来了四次啦。

你找他何事。平安觉得这男人不似为什么宗祠教务而来的。格列不是说好些内地人找他嘛。

我想皈依藏地的寺院,请他能给引荐引荐,安排安排。

那你皈的是佛,还是藏。她问。心想,这年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皈依,如同喜欢说“与佛有缘”,尤其是在藏地。

那男人一时语塞,沉默十数秒方回,都有了。

你等吧,咱走了。平安迈步离开那院子。

她暗语,其根儿未必源自修行。什么引荐引荐,安排安排,当个和尚还这般拿腔拿调嘛。更有甚者寻下个云遮雾绕的仙法境,捏巴一些皈依前、皈依后的诡秘灵异,以求一戒一证的训与悟。看此类人皈依,好比大白天睹到嫦娥奔月。呵呵。隐于市,还是隐于世,有何分别。哪里不得修行。

平安说,这好比他们队伍里的某某人,去了一趟大昭寺和布达拉,买了一本什么书,叫嚷着自己什么都想通了。这些言行没什么本质差别。

在拉萨,我最爱去的地方不是布达拉大昭寺之类的,也不是跟你那样愿意腻在藏茶馆,而是药王山。

为什么。我问平安。

那不是拉萨最高的地方,站在布达拉的顶端会更高些。但那里是少有色彩、更接近自然的位置,你脚下只有灰褐色的裸岩和沙土,而它的周围几乎全是色彩艳丽浓郁的东西,包括那些朝拜者和围观者。

我第一次到拉萨的第一天爬的那山,眼睛里只有那些色彩,心醉,跟着是肆无忌惮的混乱。我最后一次爬那山是在离开木土茶馆的那个下午,阳光晒得人无法睁眼,周围一片虚幻,心很快空下来。三个钟头把我的三十年几乎洗光。

只剩余活着。是比旅途中累了病了还极致的点。

看不淡的,索性不必看淡。不看淡了,很可能反倒更加简单。她想她该回归,可以回归。这些年的行走,不是为了否定自己的三十年,更不是为了旁人嘴巴里的变与不变,甚至什么脱胎换骨。至于挣扎和疼痛不过是成长的代价,个人一样,社会和时代也一样,并可能都将持续。

人们常说的自由与爱,大多数时候是一边招展奋斗的旗,想法设法甚至不择手段的敛、享,一边扣起或张扬或低调的帽儿,力图最高尚的解脱和最唯美的寄托,彼此无休止的求逐,纠缠。要么是个人好恶,要么是跨越个人悲喜的心灵的觉悟。与她的理解,是,也不是。于是该用什么。似乎“呵呵”+“唉”比较贴切。

平安望着我,我望着她,我们好象站在太阳直曝的药王山上。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四)中 天(1)

这意味着不会回避谈论和面对所有人所有问题吗。我问平安。

谁还在回避?我,还是他们。

我明白她所说的他们是什么意思。

你早年文字里对BX的不少记录比较隐晦,在类似单位待过的人才容易理解。我说。

那时候是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关于BX不少东西有时象个符号,有时象读别家的段子。甚至到后来离开海城,有时也不想谈BX。还记得十一月底,刚从西藏回来没多久又请假出去吗。

就是那次去拍秋叶吗。

对。这城十一月出过一单某男杀妻跳楼案,知道吧,是我们同一栋办公大厦的B座,A、B座之间有通道。什么男人为了上位抠了一个老三,是自己的女上司,什么女人打着患有先天性疾病孩子的旗号整天在网络里哭诉…这种早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早年代就有或者更离谱的事情,被人们整天当盘菜扒拉来,扒拉去,耳朵都磨出茧子来。摆得平是因为个人或小群体的“良心”吗。比如象以前的BX总部?摆不平是出于社会道德准则和舆论的压力吗。比如象如今这宗跳楼门?

呵呵。所以你主动申请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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