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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铁生这时听见女儿叫自己爹。只是这爹字后面多了一个“地”,这是什么意思,铁生不解,正想着,又听女儿问了一句:“爹地,妈咪还好吧?”铁生想了想说:“早送人了,懒得养。”春巧这时扭过头,表情严肃起来:“什么啊?爹地, 你变了,想不到你把妈咪送人?”这时,车上人有人笑了起来。铁生生气了:“你还说我变了,你来城里才几天,就变成这样。我还没问你哩。”马生拍拍铁生的肩:“七哥,你们父女俩这么巧见上面,吵什么吵,她是关心家里的猫,也没错城里喜欢这猫呀咪的。”春巧哭笑不得,蹦出一句:“去你妈的。”

铁生再次喊了声停车。司机扭头狠狠地瞪了铁生一眼:“神经吧你。”好不容易等到下一站,铁生摇头叹道:“变了变了都变了。”铁生这时提醒他还下不下车。铁生看了看女儿,低三下四地说:“巧儿,下车吧,爹有话对你说。我正在找你哩。”春巧不耐烦地下了车,铁生赶紧问她现在在城里做什么,今天回不回去。春巧的眼影画得很重,铁生看她时有点害怕。这时她的眼珠子频繁地动了起来:“反正有事做,到时给你寄钱就是。”后来春巧接着问铁生一句:“爹你今天喝酒了?”铁生点头:“是啊,市委的李书记请客,吃了好多好多的菜。”春巧眼睛一亮:“你说什么?李书记?是不是李根福?”铁生说:“当然是他,小时候他跟爹玩得最好,现在。。。。。”不等铁生把话说完,春巧笑着说:“你知道李书记现在跟谁玩得最好么?”铁生也笑了:“谁,那还不是市委的一些领导。”春巧回答:“错,李书记跟我们宾馆里最漂亮的一个小姐玩得最好。”铁生张大嘴,春巧连忙将铁生的嘴捂住:“不要乱说,注意保密。”铁生来不及“乱”说,春巧头一偏:“我最近很忙,爹地你先回去吧。记住,下次李书记请你的客一定叫上我。这样的好事不要忘了你女儿哟。给,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走了, 。”

望着女儿离开的背影,站在城市街头的铁生居然一下子认不清了方向,他左右张望着,眼前车来车往,尘土飞杨,他几乎快淹没在一片喧嚣里了。这时,一阵风冷冷地吹过来,铁生突然感到头有点凉又有点昏。

活给谁看

文以勒听完铁生的叹气后,心里头如同倒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也不知要如何安慰铁生。李副书记他是认得的,但他对铁生没说。

文以勒心情沉重地连夜赶了回去。那条路他还是熟悉的,尽管有了变化,但它的踏实已经在记忆深处了。而在城市中,哪怕再熟悉的路,文以勒现在都感到了陌生。

从林村回来,也不知为何,文以勒突然冒出个大胆的决定:辞职。这样的决定,文以勒以前敢都不敢想,可今天他觉得合情合理,恰到好处。不跟任何人商量,文以勒就一气呵成把辞职报告写好了。

第二天文以勒上交辞职报告的时候,局长差点发火了。可任局长怎么说怎么发火,文以勒却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不回答。当然,局里有些人却在窃喜。这个宝座谁不想啊。可文以勒却要辞掉它,这让许多人都无法理解。

这天,文以勒正从杂志社出来,准备回家。不料阿图开车过来了。见到文以勒,他故意按了长长的 叭声,文以勒只顾低头走路,没有反应。阿图从车跳出来,一把拉住文以勒就往车子塞。

这时,杂志社的马大烈正好看见,他一步跑上前,冲着阿图就吼道:干什么你,拦路抢劫?

文以勒不好意思说:小马,这是图总,我同学。

哦,对不起啊,我看他对你好凶啊,吓死我了。小马说着走开了去。

阿图凶巴巴地对文以勒说:你他妈真是呆了,蠢了,越活越糊涂。

我,怎么了,怎么一见面就骂人?文以勒莫明其妙的。

阿图提高了嗓门:一头蠢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