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此时只见五娘自座中开口道:“奴家本在教坊,每每于新词新曲多有留意心。此二首词格律虽是怪异,确是绝妙好辞,为何却无半丝风闻?尤其这一首“明月几时有”只堪比当年滴仙诗思,莫不是卢大人自京中带来的十才子新作?”

“你说的可是卢纶等人吗?文采他们是有的,只是这情思吗?哼…哼…”卢少府说道此处,满脸轻蔑之色,众人也是一片默然

原来当时诗坛以卢纶等十人为首,也就是后世称为“大历十才子”的,但是这些人依附权贵,以诗娱人,故为卢少府等儒生所轻。

“哈哈!五娘且请宽坐,待得下面文会完后,我自会为五娘解惑”却是刘刺史久在官场,自然深知因言贾祸的道理,见此话题甚有不便处,忙用话岔开了,只是在心中暗道:“看来今日的文会全是为那崔姓少年所设,恐怕到时谁也不会相信他一个少年会有如此文采”

果不其然,在随后的以化为题的斗诗中,崔破以《菊花》诗:“秋丛环舍似田家,遍扰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遍更无花”应卷。

斗诗结果的宣布亦是雅事,效那“旗亭画壁”之法,并不念名,由众歌女将初选的诗作一一唱出,由众人共评,结果崔破所作被公推第一。待得刘刺史念出崔破的名字,他人见又是那“人在天涯”的少年,也只能感叹连连,虽欲嫉妒,但差距实在太大,反而难兴此念,只是唤来童子,换茶取酒,痛饮三杯了事。

这边竹林之中的小姐们见诗会已近尾声也就走了出来,自有那殷勤的少年纷纷让座,看着站在人前的崔破,刘芷兰道:“也不知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若说是真傻,他在诗词上实在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若说是假傻,又为什么见了思兰妹妹这样的美人会急急要走,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会想什么!该不是在想那许多赏金该怎么花用吧?”旁边的方佳如接嘴说道,只是说完后自己也觉可笑,忍不住笑了出声,引得众女一阵大笑,也惹的园中四处的少年频频注目。

崔破心中也是一阵兴奋,来此这么久,总算赚了一票大的,也能好好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他很有一种男人的成就感,虽然这成就是建立在剽窃的基础之上的,那也顾不得了。

他这边正在计划给崔卢氏买一些补品,另外给石榴、枇杷置几件新衣……浑然没有看见正走进的刘使君,等到已经近身,他才从遐思中醒过神来,连忙告罪。

刘刺史并不怪他,在他以为崔破今天如此得意已至忘形。口中哈哈笑道:“贤侄无须如此,今日力压同侪,理应高兴才是,些许失仪,勿庸挂怀”他这一番话说的崔破心中纳闷:“怎么今天初见就成了‘贤侄’了?”

刘使君说完,携了崔破的手向亭前正中行去,将到未到之时,他已经对着那卢少府说道:“卢大人,你却不知,‘多情卢少府’之称正是出自此子之手”他这话让卢少府只能微微苦笑:“好你个卢大人!”说完开始细细打量眼前这个让自己惊异的少年

刘使君并不接他的话,只转身对五娘说到:“五娘你莫要吃惊,你可知赚得你许多眼泪的‘此事古难全’也是出自此子之手?

他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五娘并那卢少府等人见他小小年纪竟能写出如此好辞,夺得今日文会第一,已是惊诧莫名,更万万想不道,他竟然才高至此。

“当真是他吗?崔公子天纵英才,我已深知,要说作出此词,才力倒也够了,只是我观此曲词所发之情,所显之理却是需要久历磋磨、历练世故方才可得,崔公子出身高门,这年纪又……?”言未罢,已自凝目深思。她这一番话说的众人连连点头,座中人都是懂诗的,那里不知道言为心声的道理,少一分历练、少一分波折,便无那心境,纵然有才,也只能在用字上翻新奇巧,万万达不到这等情理交融的境地。

崔破听得也是一怔,没想到在这里留下一个如此大的破绽,张口欲言,混不知该如何分说

正在此时,却见旁边的崔知礼站了出来道:“诸位有所不知,此子祖父乃在下的五叔,便是当年以‘美风仪’称绝天下的无波公,无波公一生大起大落诸多波折,诸位定然是知道的,”

“可是当年‘嫁女,天子娶妇’的无波公”,早有性急之人惊问出声

“正是,家叔后来以身殉国,只留下一子,便是我那从第知信,可惜天妒英才,自崔破出生不久即缠绵病榻数载最终亡故,家中积财也花用的干净,我这侄子年方四岁便与其母自京师千里扶灵而归,随后被安置在家族公祭的祖业中,并拨了一份钱粮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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