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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就能收买人心至此?”

小院寂静,罗仪虽是低声自语,他身侧的孟郊也是清晰得闻,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后,孟东野肃容正色道:“四维兄,自当日王清堂老卿正身殁,我知你心下便对崔家伯侄多有嫌隙,只是我辈身为监察御史,充作天子耳目,禀持‘公心’最是第一要务。贤兄今次主巡岭南府县,还望莫要因私废公才好!”

“崔破天子宠臣,背景深厚,我不过一小小八品的监察御史,纵然想要因私废公,又能奈他何?至于那假仁假义的崔佑甫,凤翔卢杞即将入朝,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多久?”,即使时隔已久,这罗仪提起崔中书,依然是满腔恨意。

“卢杞,四维兄说地可是前宰执卢弈之子,常‘恶衣菲食’的虢州主官卢杞?”,突然听闻这样一个消息,孟郊当即跟上一句确认道。

第十九章 出航

“什么,卢杞入朝了!”,广州府衙后堂,崔破看着手中这份由郭小四自京中快马传回的消息,忍不住讶然出声道。

“校尉大人不惜动用兵部流星快马传回,应当是确定无疑。”不明白为何中镇将大人会对这样一个人物如此重视,前来传送消息的李小毛也只能如此答道,不过在他称呼郭小四时,用的依然是旧日晋州军中职司。

“卢杞,其祖卢怀慎,怀慎尚简淡散约,待人诚而有礼,乃天下共仰的至诚君子、声名显于当世;其父卢弈,天宝间名相,安史乱中陷于贼手,安胡儿多番威逼劝诱,坚不从贼,并直唾贼面,终慷慨赴义。叛军枭其首级传之四方,唐廷军士皆素服痛哭以迎,多有舌舔面血者。卢杞少时以恩萌得官,累任至虢州刺史,其人自为官以来,持身极简,常恶衣菲食,于俸禄之外一介不取,人皆赞之有乃祖遗风。前时,为虢州主官时,尝奏州中有官诼三千,足为民患,陛下令转徙沙苑,杞上言曰:‘沙苑地在同州,亦陛下之子民,何分彼此,莫如宰食为便。’天子见奏赞之:‘杞守虢州,忧及他方,诚宰相才也!’遂以官诼赐贫民。随即,调杞入京,补前门下侍郎张铠缺,司命东台。”见崔破手持卷纸发愣,李伯元起身上前接过,漫声诵道。

“这卢杞来头还真是不小!卢怀慎,某当年少时,亦是对其景仰有加,不想今日得闻其孙司职东台的消息,倒也算得是一份机缘。”,抖动着手中的卷纸,李伯元略一沉吟后微笑说道。

见他那沉吟之状,崔破知他必是又想到了当年之事,遂插话道:“这卢杞世家相门出身,为官二十余年。却能日日恶衣菲食,此等人物心性。若非真是一代贤哲;便必是不近人情的大奸巨恶之辈,以先生看来,这卢杞究属何等?”

“祖名士、父贤相。这卢杞又是如此深孚众望。想来也是家学渊源使然,怀慎公得孙如此,亦算的家门有幸了!”,李伯元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答道。

闻言,崔破也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后,苦笑连连。虽则唐已尽废魏晋六朝的九品观人之法,但这依据世家门第品评人物的风气却是依然不得消散,便是连李伯元此等人物也是如此,遑论他人?今时之卢杞确然是深孚众望。又有这等显赫出身。纵然他是历史有名的奸相,现在也是无法分说地,这种憋在心里的郁闷,直让使君大人实在难过。

“去岁,我等出京时,朝野已是盛传杨师即将入相。这一载多来,却始终未见诏书下达,今次陛下突然擢拔卢杞入京,以先生看来,这其中有何蹊跷?”,抛开对此人地评述,崔破重新坐定后,缓缓发问道。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公子又岂会不知?自汴州之乱平定,当朝首辅常衮便突然失声,杨相又是只分理财事,说起来,朝堂之上如今便只以公子令伯为主,加之上有老令公及升平公主可为奥援、内有杨、卢等尚书足为羽翼,今时之贞元朝中,崔氏可谓是一家独大,今上乃为英主,岂能不加忌讳。‘诚宰相才也!’,只看这句考语,这卢杞入朝便必定是要进政事堂以分权柄的,此天家惯用手段,倒也并不稀奇。”,放下手中卷纸,李伯元淡淡道:“说来,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崔相虽无权臣之志,但一人独握朝柄大权,却已构成权臣之实,长此以往,恐有大祸临身!这卢杞人朝正可消此嫌疑,虽行事不免有所牵制,却是于全命安身上大有裨益,细思之,今上此举除掌控朝局均衡外,当亦含有保全令伯父的一份心思在。只此一点足可说明,崔氏一脉在朝中并未失宠,再说,今上欲行强兵富国,正是大需君臣、朝野合力之时。断然不会坐视党争消耗,以上观之,此事不足为虑,公子尽管做好自己的本份职事便是,又有何可忧心?”,这李伯元诚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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