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我可以自私一回。”

说罢,九尺长剑猛地划破颈项,血水直流!

“景襄!”李冉大叫他的名字,一把扯开他的剑,死死捂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几乎都颤抖起来,嚷道:“蠢货!”

景襄望回李冉,因着疼痛声音低了许多,“我死了…你该开心才是,哭什么。”

李冉果然哭了。她没有理会景襄,朝门外大吼:“人呢!快来人!”

景襄略微皱眉,道:“你快松手,让我去罢。”

李冉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直到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才模糊的扯出了一个笑,手胡乱的抓住李冉的衣袍,带着笑意说着:“李冉,下辈子……下辈子,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闭嘴!”

“人生便如风吹絮,生也飘零…死也飘零……”他的手慢慢垂了下来,“这样活着,太累了。”

李冉感到他突然一阵痉挛,脸色已然泛青,慌乱中更死死拉着他的手,吼道:“你不能死!起来!”

景襄纸白的脸上还掺着一丝笑,青丝如墨,眉目如画,越显得平和敦厚,李冉看他仿佛一丝牵挂也无,恨意更深,以至于御医来时她还死死不肯松手。

景襄幸而不会武功,虽划到要害却不致命,眼下只因失血过多而昏迷,李冉松了口气,闻得御医又道:“贵人体质虚弱,不可再受刺激。”

李冉属于不能静的那种人,一静就爱胡思乱想,这夜她守着景襄心里就开始翻来覆去的想着些事,她估量着景襄未必真的是要自尽,她也许是落了他设的套,毕竟这人为了活命装疯都做的出来。

景襄,城府极深,攻于心计,抄他满门都忍得,那留下他真就是一个祸患。

思及此,李冉不禁犯难,床上的人脸色惨白,御医都说那剑差点就送了景襄的性命,但就是这个差一点让她犯疑。

按说这个心思缜密的想死断不会去犯差一点这么低级的错误,那么他就是不想死了。她看着景襄,觉得他是在试她,若她痛哭流涕的,不但失了面子还告诉了他,她还离不开他。

这么一想,倒真是合情合理,李冉甩开了他的手,想着:“你死不死的于我何干。”

望着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李冉打了个呵欠,回宫补觉去了。

这夜漫长无期,李冉梦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景襄还在宫里,他大她六岁,在她被废了储位时是景襄陪她走过了那段最难挨的岁月。

其实她很怕见到死人,一次婢女误食了本该送给她的汤羹而一命呜呼,她就吓的两天没有吃饭。

实在是太饿了,景襄带着她出了衡水殿,径直向上泱湖去,那时节的鱼最是鲜美,他钓了两条,就近烤了送到她的嘴边,一时风卷残云,大快朵颐。

景襄一笑时眼睛眯成一条线,俊雅清爽,腮边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格外的可爱,全不似她那样孱弱。

她被禁足被褫夺储位,然后是在宫里候着那纸不知何时会来索她性命的圣旨。那段日子就像一个遥遥无期的噩梦,可是因为景襄在,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

那段时日人情世故的冷淡凉薄让她终于不像原先那么脆弱,她渐渐发现每个人都变了,她也变了,只有景襄没变,他始终能过的让自己舒心。

最难挨的日子挨过来了,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她曾许诺的那个人,那个她以为不会变的人却变的让她再也认不得。

时至今日,也说不得到底是谁的错,只是那些误会根深蒂固,盘根错节,除非一方死了否则终究是解不开了。

景襄的伤养了半月有余,伤口结痂,看着狰狞恐怖,御医说等过了几个月疤痕会越来越淡,再涂些药就好了。

她不肯在他醒着的时候去看他,景襄睡沉了的时候她去过几次,只是扫了几眼而已。

这人喜穿白袍,衣衫楚楚的动人,李冉好几次差点把持不住,她虽明白他之前装疯时她折腾了他不知多少次,可现在她就是下不了手,宁肯强忍着干熬。

后来几次她肯露面了,进门时干咳两声,意思是我来了,景襄憔悴了许多,常常对着窗户不知所思,她来了他也不吱声,就让她干巴巴的坐着。

俩人虽离得极近却又像相隔天涯,谁也入不了谁的眼。

李冉是个倔性子,有个台阶才肯低头,景襄迟迟不递出去,她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终于一日恼羞成怒,甩袖出走。

景襄刚松了口气,转眼人又回来了,怒气冲冲的模样,景襄望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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